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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友:DeepSeek,是國運的AI支點

2025-04-28 简体 HK SG TW

今天小編分享的教育經驗:李善友:DeepSeek,是國運的AI支點,歡迎閱讀。

2025年4月25日,2025年李善友開年大課暨混沌·AI創新院開學典禮正式開講。

Day1的主題是"AI的進擊",在上午的大課中,教授動情表示:DeepSeek,将是國運的AI支點。

以下是李善友教授大課的筆記内容。

講者 |李善友

我相信未來的20年,必然是AI在中國的黃金20年。

其實在大課開始前,我們同事問我:教授你為這堂課,做了多長時間的準備?

我想:這個準備,如果從長來說可能是十年,往短裡說可能是18個月。

所以:18個月以來,我一直在思考,今天這個時代命題是什麼?混沌要呼應什麼樣的命題?

我要把最大公約數的那個命題,像旗幟一樣舉出來,跟所有同學們去呼應。

這個命題究竟是什麼?

我一直在思考。

今天,就是我對這個思考的一次揭曉,我們的題目叫——

AI的黎明

我覺得我們就在歷史當中,但是我們并不自知。

2015年OpenAI成立,它起初是一家非營利實驗室:早期他們想做一個開源的、安全的人工智能。

最先發起這個倡議的人是馬斯克,他找到了今天OpenAI的CEO奧特曼,一起聯手從谷歌挖來了Ilya,去做OpenAI的首席科學家。

因為馬斯克看見了一件事情,谷歌把之前最領先的AI實驗室DeepMind給收購了。

馬斯克心中有一個巨大的隐憂——AI比核武器更具威脅,任由AI發展下去,最終AI一定反過來控制人類,甚至會毀滅人類。

其實我認為,OpenAI是這一輪AI革命的先驅。

我覺得全世界的人,都應該向AI革命的先驅OpenAI致敬,因為它把人工智能從理念和理論,去變成模型、變成產品、變成應用。

這裡我想講一下,OpenAI是如何為AI來建模的?

什麼叫建模?混沌看任何事情的時候,不會說這個事兒是什麼,我們的"第一問"就會問這個事的"一"是什麼?

這句話,等同于在追問這件事情的本質是什麼?

所以,今天我想提供一種非常簡單的建模方式,用這個建模方式作為一個語言體系,我為大家一點一點梳理AI背後的本質到底是什麼?

這個模型我稱為XY維度建模法。

我想用X軸和Y軸的二維結構,來看OpenAI如何為整個行業建模,陪大家探索AI背後的本質。

我在這裡重申一次:為AI建模,不是OpenAI獨立完成的,它是幾代人、整個生态一次又一次迭代的結果。

接下來我會講五個關鍵節點,結合XY維度建模法前,從基礎的科研到技術,到產品,到商業化,來讓你理解OpenAI是如何為AI來建模的。

第一個關鍵節點:1943年,MP神經單元模型

人工智能有很多流派,簡單來說有兩大流派。

第一個流派叫符号主義,基于人類的規則來做人工智能。

就是教人工智能學習人類的方式、像人類一樣思考。

另外一派是少數派,是最不被認同的非主流者,叫連接主義。

他們認為,憑什麼讓人工智能像人一樣去思考呢?

這一派的特點是"不幹預",以翻譯為例,缺點是即使AI翻譯出來了,你也不理解它是如何翻譯出來的。

這兩派競争了很多年,幾乎沒有人相信第二派。

在第一個節點,我要致敬的人物是McCulloch和Pitts兩位教授,兩人可以稱為神經網絡之父。

我們今天之所以會有人工智能,是因為80年前,這對像父子般的教授聯手為神經元建模。

1943年,兩人用數學的方式建立了MP神經單元模型。

MP神經單元模型非常簡潔,分三部分:左邊是輸入,右邊是輸出,中間是隐藏層。

如果X代表輸入,Y代表輸出,這個模型會發生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當X在某個數字之前的時候,Y一直等于0。

而當X達到某一個數值後,Y突然就變成了1,這就是——

湧現。

而中間層就是人工智能的靈魂,它像黑盒子一樣,在人工智能裡面存在着。

另外如果今天有一個詞你要帶回去,我希望你把湧現帶回去。

湧現是我們今天未解的一個宇宙之謎,我相信它是AI的秘密,但反過來說,也是我們在AI時代存活下去的一個機制。

第二個關鍵節點:1986年,深度學習

第二個節點,我要致敬的人物是Hinton,被稱為深度學習之父,而且在去年拿到了諾貝爾獎。

如果沒有他對神經網絡路線的探索,後面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Hinton從小就相信:人工智能應該學習人類大腦神經網絡,能夠自發產出智能。

當他畢業的時候,他仍然堅持自己的道路,但他的導師不相信,因為從理論上來看,這件事不可行,甚至會成為笑話。

面對眾多的質疑,他輾轉去了美國好幾個學校做博士後、教授助理、副教授等,但始終難以施展拳腳。

直到後來他到了加拿大,幸運的是,最終成功了。

1986年,他提出了反向傳播算法,它可以反向回來校驗結果跟目标之間的差距。

今天,反向傳播算法是深度學習的核心技術之一,也是當前大模型訓練的基礎方法。

第三個關鍵節點:2012年,AlexNet

斯坦福大學有一個華人女教授叫李飛飛,她發現小孩子可以識别貓和狗,但當時的人工智能無法做到。

于是她做了一個ImageNet大賽,讓全世界所有的AI來識别貓和狗。

而Hinton還有兩個學生非常有名,一個是Alex,另一個是Ilya。

三個人用反向傳播算法做了一個模型——

AlexNet。

直到2012年,AlexNet模型在大賽當中的錯誤率是15%,而前一年的冠軍是26%。

這個結果震驚了業界,因為這說明深度學習不僅理論上可行,在實際運用時還能一鳴驚人。

從那一天開始,人工智能領網域變天了。

因為大多數人是看見才會相信,AlexNet的意義非凡。

它證明了:只要算力足夠大,只要數據足夠多,神經網絡一定可以超越人類視覺。

這就又到了我提到的:XY維度建模法。

如果AlexNet的X軸是多層神經網絡(特有的叫卷積神經網絡),那麼它的Y軸有兩個要素出來——

一個是數據的規模,ImageNet大賽有上百萬張圖片供模型去訓練。

另一個則是GPU,Hinton師徒三人第一次把GPU用在人工智能領網域,因為GPU可以并行運算。

而直到兩年以後,黃仁勳才意識到GPU的黃金時代來了。

第四個關鍵節點:2017年,Transformer

2017年6月,8位谷歌的科學家、工程師發表了一篇論文叫做《Attention is all You Need》。

這篇論文為今天AI的形态扎下了根基,就像是在工業革命裡人類發明内燃機一樣,人類找到了智能革命的内燃機。

這個内燃機就是論文中提出的Transformer,這是一種基于自注意力機制的神經網絡架構。

總而言之,Transformer創造了一個巨大的一個武器,一種極大的力量。

這個力量并不是自然界存在的力量,而是人類發現的一個計算裡面的力量存在。

第五個關鍵節點:2020年,GPT-3橫空出世

Transformer這篇論文剛發布的時候,谷歌還沒有人能挖掘出它更深層次的意義,只把它運用在機器翻譯上。

而Hinton的學生、OpenAI首席科學家Ilya,相信Transformer可以用在所有的通用數據、通用語言裡。

在Transformer的基礎上,Ilya加上了Scaling Law 的維度,讓GPT成為了可能。

Scaling law是大語言模型裡的一個自然法則,簡單理解就是規模越大,性能越強,大力出神迹。

而大力包括三部分:第一是算法的規模,也就是模型參數的規模;第二是數據量的規模;第三是GPU卡數的規模。

這三個規模越大,去做預訓練,就越可以讓智能湧現。

通過不斷地訓練,人工智能體的智商不斷提高,它就可以幫人類幹活了。

Ilya是全世界第一個理解這件事情的人。

那麼,GPT是什麼意思呢?它的全稱是Generative Pre-trained Transformer,也就是生成式預訓練變換模型。

它最重要的的功能是生成連貫的文本内容,而不僅僅是分析或分類現有數據。

我們來看一組驚人的數據——

2018年,GPT-1,1.17億參數,沒跑出什麼來。

2019年,GPT-2,15億參數,也就那麼回事。

2020年,GPT-3,1750億參數,智能湧現了。

GPT-3湧現出兩個能力——

第一個能力,是不需要訓練就知道專業領網域的東西了。

第二個能力,是突然能理解了上下文的推理了。

所以,Ilya可以稱為GPT之父。

既然提到"GPT之父",這裡說個題外話,OpenAI之父該是馬斯克的,但後來馬斯克離開了。

奧特曼加入了OpenAI去做CEO,所以最後是他把公司做出來的。

當GPT-3出現之後,OpenAI的開發人員設想:能不能把對話的互動界面當成產品界面?

于是,就有了我們今天用的產品ChatGPT,它倡導用戶跟它聊天。

到這一步的時候,技術變成了產品。 

2022年11月30日,OpenAI發布ChatGPT-3.5,五天時間用戶過百萬,2個月用戶過億。

它成為史上增長最快的消費級應用,超過了之前的谷歌。

我們可以用一個模型來總結——

OpenAI 将兩個關鍵要素重新組合:

一個是Transformer,一個是Scaling Law,這兩個要素在模型維度上的結合,形成了大語言模型。

這個大語言模型所推出的技術,就叫做GPT。

如果用混沌理論中的"一"思維模型來看,大家看到的可能是GPT的功能,而它背後的"一"就是大語言模型。

OpenAI的能力不僅限于此。

2023年9月13日,他們發布了新的推理模型o1。在數據競賽中,其準确率從GPT的13%直接躍升至83%.

o1模型不僅能解數學題、邏輯題,還能編寫代碼。

從ChatGPT到o1,這種進步速度,相當于人類思維從系統一(直覺反應)躍遷到系統二(理性思考),把原需10年的AGI進程縮短到兩三年。

而真正的理性不在于給出答案,而在于中間的推理過程:而o1實現了這個推理能力。

我記得人們一直在讨論:AGI什麼時候能實現?

有人預測可能需要十年。

如今,業界對AI的預測普遍樂觀。

我看到最樂觀的預測,是認為2026年底就能實現AGI,而最悲觀的預測也是不超過2029年底。

當然,面對OpenAI,我們要站在人類的角度,去審視這一技術革命的貢獻。

但畢竟我們生活在這片土地上,我們畢竟是中國人,相信各位心中都萦繞着一個問題——

中國AI,路在何方?

我想跟你分享一句話——

一個人所遇到的最美好的事,就是與時代共舞。

第一次工業革命發生在好幾百年以前,瓦特改良蒸汽機;

第二次工業革命出現了電、汽車、石油;

第三次工業革命的前奏是個人電腦和互聯網,而它的真正目的是AI。

我們正趕上這個時代正在來臨的時刻,所以我稱它為AI的黎明。

站在人類的角度上,這個世界正在發生10倍速的巨變,快到你根本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

但是令人遺憾的是,這場變革的上半場與中國人無關。

我們是旁觀者,我們是學習者,我們是跟随者。

大家會無意識地想:讓美國人去做原創吧,我去做應用和商業。

直到2025年1月20号,突然有一個人出現在新聞聯播裡,他就是梁文鋒。

我相信在那一天之前,全世界全中國99.999999%的人都不知道他是誰。

那一天,梁文鋒不僅參加了總理座談會,同時帶來了他震驚世界的發布——

"DeepSeek-R1"。

這是改變中國國運的一個AI支點。

DeepSeek的出現,一夜之間點燃了所有中國人對AI的熱情,并且把低靡很久的創業激情又重新點燃了。

我想用混沌的創新四步法的前三步來分析DeepSeek:

第一步,建模型;

第二步,找單點;

第三步,找定位。

最後,我再把它跟OpenAI做一個對比。

Step1:建模型

誠懇地說,DeepSeek沒有改變transformer的基礎模型,而是在OpenAI的基礎之上對大語言模型做了工程創新,大大的節省了成本,提高了效率。

DeepSeek玩的是一個有限的Scaling law。

首先,它沒有那麼多錢。

因為沒有融資,用的是自己過去賺的利潤的錢,因此它的資金很有限,不僅跟OpenAI相比非常有限,它跟中國領先的模型相比都是有限的。

其次,GPU受限。

因為美國人的卡脖子,GPU不是想買就能買,而且想買也只能買次等級别的GPU。

因此DeepSeek必須走低成本、高性能的路徑。

有一個細節讓我深受觸動:梁文鋒每次都會提醒他的工程師,這行代碼能不能再省五毛錢的電費。

那麼,DeepSeek到底是怎麼做的呢?

我重點想講另外兩個在Transformer上的創新。

它在Transformer上的創新有兩個關鍵詞,一個是MLA(多頭潛在注意力機制),一個是MoE(混合專家架構)。

我拿圖書館舉例子,假如你是一名超級管理員,你需要記住圖書館所有的書,以及每一本書裡面的每一個字,你想想看這個注意力機制需要的運算量有多大。

DeepSeek的創新之處在于:給每本書的每一頁建立一個索引。

要查找内容的時候,先查書的索引,找到書後再查頁的索引,然後把内容給用戶。

這是非常精妙的做法。

因為如果有足夠的資源可以一直找下去,沒有資源的話就創造出了這個聰明的辦法。

MoE一共有6700億參數,而每次計算只需要激活37億。

這樣的結果是V3的模型的訓練成本是557萬美元,是同類模型成本的1/10。

對于DeepSeek來說,這就是有限的遊戲。

其實有限遊戲對創業者來說是機會,因為無限的遊戲有時聽到的不是信号,只是噪聲。

2024年12月26号,DeepSeek 成功的發布了大語言模型V3,而且開源。

公允地說,DeepSeek的性能雖然還沒有達到o1那麼高,但它已經屬于一流了。

它的立場是:我知道我跟你大概差不多,然後我開源出去。

這個氣魄整個世界沒有,而且成本只有其他競争者的1/10。

但是真正讓DeepSeek名震天下的,在所有人心裡立住的不是V3,而是推理模型R1。

那從V3到R1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做到的?

GPT或者V3這樣的大語言模型,需要依賴人類反饋的強化學習。

而R1不需要人類反饋,完全靠純強化學習,也就是"左手打右手",因此,DeepSeek-R1名震天下。

OpenAI其實也在用"左手打右手"的方法,但他們從未公開算法。

DeepSeek的創新在于用了一種叫GRPO(群體相對策略優化)的算法——

先生成十個模型,淘汰掉一半差的,剩下的繼續訓練、淘汰,重復64輪後,最終模型就出來了。

OpenAI早期是開放的,連大語言模型的細節都會寫論文公開,但到了GPT-4之後,他們就不再公開了,尤其是o1階段,完全保密。

這部分工作DeepSeek沒法直接抄,只能參考。

于是,他們用了一個全新的純強化學習方法,也就是GRPO,訓練出一個叫R1-zero的模型,解題效果特别好。

有意思的是,GRPO其實不是新技術,業内甚至認為它比OpenAI的PPO更落後,但DeepSeek用這個算法實現了低成本、高效率的效果。

關鍵區别在于優化方式——

OpenAI的PPO每一步推理都優化,過程精細但成本高。

DeepSeek沒錢做精細優化,只能根據最終結果優化,中間的推理過程不管,只優化從問題到答案的整體效果。

所以DeepSeek做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它把所有的推理過程都公開了。你在DeepSeek裡問任何問題,它都會把中間的推理過程展示給你。

這種互動方式震驚了全世界——

產品的本質就是互動模式。

過去模型只給答案,你無法判斷對錯;現在它連解題過程都告訴你,這非常厲害。

而OpenAI沒這麼做,是有苦衷的。

因為它的訓練反饋花了巨額成本,高達幾十億甚至上百億。一旦公開,别人可能直接拿這些數據蒸餾使用。

DeepSeek發布的第七天,英偉達的股價暴跌17%,當天市值蒸發了6000-7000億美元。

原因是中國可以用相對便宜的芯片來構建如此強大的推理模型。

推理大模型相當于智能時代的核武器,而目前掌握這種核武器核心能力的只有中美兩國。

而這件事情還是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就在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地上的一家小公司完成的。

它沒有出現在大廠,也沒有出現在"六小虎"之中,而是出現在一個搞量化投資的人身上。

這件事情堪稱國運級别的大事。

按照常理,這件事本不該發生。

無論從資金、GPU的資源、人才,還是社區儲備來看,幾乎什麼條件都不具備,但它還是成功了。

當這件事完成時,意味着中國重新回到了人工智能的牌桌,甚至有可能開始坐莊。

Step2:找單點

使命

首先,我們探讨一個問題:DeepSeek的終極目标是什麼?

DeepSeek的終極目标難道只是為了跑用戶、直接商業化賺錢嗎?

我認為并非如此。

DeepSeek可能是中國AI公司中唯一一個真正這樣想的,甚至連OpenAI最初也有這樣的想法,但後來卻忘記了,那就是實現AGI(通用人工智能)。

AGI意味着在90%的領網域中,AI能夠超越90%的人,并且能夠自主行動。

AGI正是讓我們今天感到震驚,甚至恐懼的那個目标。

DeepSeek的終極目标并不是商業化,而是為人類、為全世界實現AGI。

如果它的目标是為全人類實現通用人工智能,那麼DeepSeek的顧客是誰?

我想了很久,答案是:

全人類。

當我講到馬斯克的案例時,他想把人類移民到火星,我知道他的心中裝着全人類。

當時我非常感慨,何時能在中國看到這樣具有宏大世界觀的企業家?

但梁文鋒和DeepSeek的确是以全人類為目标,致力于實現通用人工智能。

如果要讓全人類都能使用這種人工智能,那麼顧客的真實需求是什麼呢?如果用一個詞來概括,那就是:足夠便宜。極致低價才是王道。

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人人都能用得起的人工智能"。用一個時髦的詞來形容,就是"普惠"。

我們認為,AI服務應該是人人都能負擔得起且随時可用的。這就要求我們探索新的模型架構。我們必須在有限的資源下實現更強的能力普惠,這是需求所在。

如果想為全人類提供人人都能用得起的AI服務,應該選擇什麼路線呢?

這是一個基礎的選擇:開源還是閉源?

如果是閉源,僅靠自身服務所有人,顯然是做不到的。

而如果是開源,我們可以只做基礎及基座模型,讓各個行業的人在此基礎上開發行業模型或專有模型,再由它們為全人類提供服務。

核心能力

所以,不要只站在我們習慣的視角上糾結開源還是閉源。

要知道,OpenAI從一開始就想要做開源。

而梁文鋒這位"商人中的商人",他從事金融,可以說是離錢最近的人,但他卻在技術路線上選擇了看似離錢最遠的,開源。

梁文鋒的選擇是做開源,而且技術要領先。

這個想法可能看起來很奇怪。

為什麼奇怪呢?

因為長期以來,我們的慣性思維是:美國人擅長原創式創新,處于領先地位;而中國人擅長跟随式創新,做從1到10的事情。

這種觀念就像思想鋼印一樣,印在了三四代中國人的心中。

比如,一直以來,矽谷負責創新,中國人負責商業化。

所以矽谷的人也感到不滿,每次他們創新,賺錢的卻是我們,而我們也因此沾沾自喜。

但我們從未想過,我們也可以做0-1,從未想過這件事與中國有關。

整個業态幾十年來一直是這樣。

而且,做原創還有一個難題:全世界排名前50的AI人才幾乎都在美國。

做這些事情需要人才,而排名前50的人才都在美國,我們還有什麼希望呢?

這把我們逼到了絕境:我想為全人類提供一個開源的大模型,而且它要領先全世界,我不是跟随,那麼,該怎麼辦呢?

這是在有限條件下的挑戰。

最後,梁文鋒說:"我不融資了,就用自己的錢來做這件事。"他一分錢也沒融到。

他既沒有錢,也沒有這些頂級人才。

他原本也不在這個領網域,但他卻想超越美國,還要開源,那該怎麼辦呢?

他選擇了一種獨特的方式,去觸發這種原創式的創新。

我相信,這一點是他成功的關鍵,至少是關鍵之一。

那個核心詞匯就是"湧現"。

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今天有一個詞你要帶回去,我希望你把湧現帶回去。

他用湧現式的組織來打造湧現式的AI,這是一個一體化的組織。

DeepSeek本質上是一家AI實驗室,非盈利、不融資、不上市,而是一個學院式的實驗室。

我突然發現,做出AI突破性進展的,其實都是AI實驗室:

第一個是DeepMind,做出了阿爾法狗;

第二個是OpenAI,早期也是實驗室,做出了GPT;

第三個就是DeepSeek,也是一個AI實驗室。

AI實驗室就是純粹為一個理想而奮鬥,先不考慮商業上的回報。

另一個特征是科學家和工程師放在一起,30%的人是研究員,70%的人是工程師。

工程師和科學家在一起工作,科學家有了想法後,工程師立刻就能将其付諸實踐,反過來驗證科學家的想法。

DeepSeek本身并沒有那麼多錢,但這種組織方式卻讓它獲得了極大的優勢。

開源

所以,DeepSeek的真實需求可能是普惠。而它的核心能力,我想可以用五個關鍵詞來概括。

第一個關鍵詞是"開源"。

如果選擇開源,就必須創新;如果要創新,就必須有人才;而要讓人才發揮作用,就必須依靠組織,組織的本質是一種互動模式。

最後,就是等待湧現,等待它的發生,靜待花開。

梁文鋒為什麼選擇開源?

他認為,在颠覆性技術領網域,封閉式的護城河并不持久。

即使像OpenAI這樣的閉源模式,也無法阻止其他公司迎頭趕上。

因此,真正的護城河是團隊的成長。

第一個關鍵詞是"團隊",第二個關鍵詞是"團隊的成長"。

團隊成長

如何實現團隊的成長呢?他強調,要培養創新的文化。

他說,"開源和發表論文不會帶來重大損失。對技術人員來說,被同行追随本身就是一種成就感。開源不僅僅是一種商業策略,更是一種文化。回饋社區是一種榮譽,同時也能吸引更多優秀人才。"

此處所說的創新,專指從0到1的原創式創新,是技術創新,是基礎研究的創新,而不是產品創新、商業創新或應用創新。

記者曾問梁文鋒,為什麼DeepSeek只專注于研究,而不像大多數中國公司那樣同時布局大模型和應用。

梁文鋒的回答代表了一種新的共識。

他說:"過去,人們普遍認為美國擅長創新,而中國擅長應用和落地。而我們認為,随着經濟的發展,中國必須從技術的受益者轉變為技術的貢獻者,不能總是依賴别人的成果。"

這是一位年輕人的觀點,代表着自覺興起的一代新興年輕人,他們由内而外地展現出一種自信,與上一代創業者背着巨大包袱負重前行的狀态完全不同。

他們由内而外的自信,與上一代創業者截然不同。

在過去30年的IT革命中,我們幾乎沒有真正參與核心技術的革新,我們習慣了摩爾定律從天而降。

我們常說,只要等上18個月,即使現在這一級别我夠不上,18個月後我就能用上今天的硬體和軟體。

同樣,在AI時代,面對大模型時,我們也相信摩爾定律。

每次OpenAI發布新成果,我們都說18個月後我們也能做到。

我們習慣了拿着盆來接别人過時的殘渣來用。

當然,我們在商業、應用和產品上取得了成功,賺到了錢,但這樣的成功對人類、對世界、對自己的生命和靈魂來說,是不夠的。

而且,事實上,這些技術的進步是西方科技社區幾代人持續努力的結果。

我希望大家能感受到的是,前後五代人孜孜不倦的努力,才有了OpenAI的奇迹。

過去,我們未能長期參與這一過程,反而逐漸忽視了它的真正價值。

我們會說,如果一個企業做基礎研發,那是可笑的。

所以,過去30年,我們更注重利潤而不是創新。但創新不僅僅是商業驅動的,它需要好奇心和有野心的創造力。我們被過去的習慣束縛住了。

我們習慣了别人做從0到1的創新,我們做從1到10、從10到100的拓展。

這個習慣成就了我們,也束縛了我們,讓我們在創新方面似乎總是有一種羞恥感和缺乏勇氣。

但這僅僅是個開始。

年輕人才

如果要進行原創創新,那麼創新的核心關鍵詞之一就是:

人才。

如今,尋找合适的人才并非易事,尤其是那些能夠投身大模型創業的人才,他們極為稀缺。

有投資人指出,适合大模型創業的人才可能主要集中在OpenAI、谷歌等科技巨頭的AI實驗室中。

那麼,我們會去海外挖掘這些人才嗎?

梁文鋒表示,"雖然全球前50名頂尖人才可能不在中國,但也許我們能自己打造這樣的人。"

DeepSeek的人才團隊完全由本土人才組成。

DeepSeek目前的成功最大程度歸功于一支由年輕人組成的團隊。他們年輕,技能多于經驗,有應屆畢業生和博士生,甚至在職博士生來組成。

梁文鋒平時其實不太見人,他見的大多是前來面試的人。

曾有人在一個帖子中詢問DeepSeek的工程師:"你為什麼不去跳槽?"

工程師回答說:"我們老板親自寫代碼,親自撰寫論文,還親自參與面試。"

創新需要信心,而年輕人往往更具信心。

年輕人初生毛犢不怕虎,年輕人有信心,信心比經驗重要100倍。

組織的本質:互動

那麼,問題來了:這些初出茅廬的年輕人怎麼可能幹出一番事業呢?

所以下一個關鍵能力就是:

組織。

組織的本質是互動,組織就像一條河流,只要這個組織形成一個非常高頻的"河流",普通人在這裡也會產生共振,并随之成長起來。

所以,組織的本質是互動模式。

有人問過梁文鋒:"你覺得在這波做大模型的競争當中,創業公司更适合創新的組織架構,會不會成為大廠競争的破局點呢?"

梁文鋒說:"此前大公司的架構已經不适應快速響應了,而且他們過去的成功經驗和慣性反而成為他們今天的束縛。在這波AI新浪潮之下,一定會有一波新公司誕生。"

你看移動互聯網時代,有一批年輕人的公司起來了。

所以我堅定地相信:未來的AI時代,又會有一波新的創業公司出現,而不是像過去那些大公司繼續站在這個舞台上。

就像你也知道對于大模型公司來說,算力是它最主要的成本。

但梁文鋒說:"我們的計算資源對團隊沒有任何限制,但凡有任何人有想法都可以随時調用訓練集群,無需批準。我們辦公室設計中有會議室,兩側的門随時可以輕松打開。這種設計讓'偶然相遇'成為可能。這讓我想起Transformer的誕生——當時一位路過的研究員無意間聽到讨論,幫助将其發展成了通用架構。"

這是一個湧現型組織。

湧現

其實,DeepSeek最重要的基礎架構貢獻,并非梁文鋒本人想出來的,而是一個年輕的研究員某一天頓悟出來的。

你也可以說,這是一個集體湧現出來的至關重要的想法。

有限的資金、有限的算力、有限的人才,但我只相信一件事——

讓人才和人才去互動。

如果AI通過互動能產生智能,我相信人和人通過互動也會碰撞出天才性的想法,這個過程就叫——

"湧現"。

再舉一個例子,有一個年輕人叫王培懿,他是北大2020級的在讀博士。2023年,他剛讀到博士三年級就加入了DeepSeek。

他提到,去年加入DeepSeek時,自己沒有任何強化學習的經驗。

然而,在進行數學研究時,他獨立推導出了一個統一公式,用于解決各種訓練方法。

他說,這感覺就像是一個頓悟的時刻,仿佛這個組織突然被賦予了生命。

這個統一公式就是SFT(監督微調)公式。

強化學習的輸出結果雖然正确,但它的語言表達方式可能是中文,也可能是英文,就像火星人發出的信号一樣。

為了将其調整為人類能夠接受的形式,他采用了監督微調。

監督微調是用人類的語言和表達習慣去調整模型的輸出,使其更符合人類的理解方式。

這種監督學習是基于人類的反饋和機器的強化學習相結合的,通常是兩個完全不相關的領網域。

但這個年輕人居然用一個公式将它們融合在一起。

雖然我完全看不懂這個公式,相信大多數人也看不懂,但它仍然值得我們致敬。

這個公式是從R1-Zero回調到人類可接受的R1的關鍵一步,而它是由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完成的,而不是梁文鋒。

DeepSeek-V2的論文有150多個作者,梁文鋒的名字在中間。他甚至把數據标注人員的名字也寫進了論文。

這不是靠天才,而是一群年輕人共同努力的結果。

當然,你也不要真的以為他們是普通的"生瓜蛋子":這些人智力超群,要麼參加過奧數比賽,要麼參加過物理競賽,要麼參加過計算機競賽。

他們都是年輕的小天才,雖然沒有經驗,也沒有成果,但梁文鋒相信他們在一起可以做到。

我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去探究他們是怎麼做到的,最後發現其實沒有什麼秘訣,只是相信人才,相信人才之間的互動,創新自然就會湧現出來。

這件事的意義,不僅在于激勵了中國的大模型發展,更在于激勵了中國的芯片公司。

我們或許也有機會在底層技術上實現一些創新。

這些年輕人如此自信、陽光,令人欽佩。

Step 3:找定位

屠龍少年

最後,讓我們回到OpenAI身上。

OpenAI的創辦,其實是一個屠龍少年終成惡龍的故事。

谷歌當時收購了DeepMind,這讓馬斯克等人非常警覺,因為大家都擔心AI可能會毀滅人類,誰也不希望AI完全掌握在一個公司手裡,哪怕這個公司是谷歌。

所以OpenAI的早期目标,是為了挑戰谷歌的AI霸權。

正是在這樣的目标感召下,意外地誕生了一個產品叫

ChatGPT。

它已經不僅僅是一項技術,而是一個具有用戶互動的產品。

ChatGPT在5天内用戶數突破百萬,兩個月内用戶數過億,成為史上增長最快的應用之一。

到今天為止,它的市場占有率也在一半以上。

此時OpenAI與谷歌之間的競争态勢會是什麼樣的呢?

回到我們熟悉的價值網絡,錯位競争、低端颠覆,這些都是大家熟悉的策略。

你會發現有一個力量在背後起作用,叫"右上角遷移力",往往是邊緣的打敗主流的,這種"邊緣必勝"的感覺。

我們回到這個案例中來看,也是如此。

谷歌收購了DeepMind,谷歌自己還有一個偉大的實驗室叫Google Brain。谷歌發表了那篇震驚世界的Transformer論文,它又有錢又有用戶,人才也在它那裡。

按道理說,谷歌擁有無限資源,應該在AI領網域勝出。

可惜谷歌無比賺錢,所以它的基因是一個面向消費者的互聯網公司,就像印鈔機一樣賺錢。

OpenAI早期只是一個草台班子,甚至馬斯克退出後,連工資都發不起了。

結果,萬萬沒想到,OpenAI這個草台班子赢了,這是一個奇迹。

奇迹背後其實是有道理的,這個道理就是我們講過很多遍的——

"創新者的窘境"。

既然Transformer是谷歌人最先提出來的,那麼按道理,谷歌應該最先把產品做出來。

但是,當谷歌的人在内部讨論要不要把與大模型的互動產品化的時候,大多數部門都反對。第一,覺得它太低級了,還有很多幻覺,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怎麼能發布這種玩具性的東西呢?第二,更重要的原因是ChatGPT出來之後,全世界哪一種產品最終會受損?——搜索。

如果推出這個產品,谷歌的主營業務搜索就會被幹掉。

少年終成惡龍

原本一個惡龍壟斷了所有的AI資源,然後一個少年懷着美好的願望說——

"我要做這件事,而且我要開源,為了人類安全,保護全人類的AGI。"

我寧願這樣相信,讓他赢。

但我們都知道這種故事往往會有下半場,少年自己會不會變成惡龍呢?

奧特曼戰戰兢兢地發布了ChatGPT。

ChatGPT的奧特曼,原來是矽谷最大的創業組織YC的創始人。

YC下面每年都有很多矽谷的創業公司。這些創業公司就是做產品、做應用,然後去融資、去上市的模式。

奧特曼本身不是技術人才,更不是研究人才,他是個創業者。

不過,在那之前,奧特曼也是一個理想主義者,是要做AGI的人。

但突然巨大的成功出來之後,讓奧特曼看到了另一個世界。

他以為自己接手的是一家AGI實驗室,弄清楚如何打造AI。

誰知道這是一家大型消費級互聯網公司,而且是面向消費者的互聯網公司,因為ChatGPT是個人在使用。

于是他轉變了想法,幾乎是徹底的轉變,開始從非盈利向盈利轉變——

2025年3月,融資400億美元,估值3000億美元。

3000億美元是什麼概念?就是超過了字節,僅次于SpaceX,是全世界第二大的未上市公司。累計融資600億美元以上,也就是接近5000億人民币。

2024年以後,OpenAI開始全面轉向商業化,一個AI Lab的靈魂已經消失了,奧特曼今天講未來的目标已經不是AGI,而是五年以後,要有幾款幾十億用戶的產品。

有人發現,OpenAI的官網已經将"Open"這個詞删除了,這意味着他們不再強調開源的理念。

因為那個曾經充滿理想主義的少年,他的初心似乎已經不復存在。

他似乎已經變成了另一個樣子,甚至比谷歌更像谷歌。

最近,奧特曼在一次講話中表現得更加現實。

他曾說,他原本以為OpenAI對社會的影響會比現在更大,但現在它只是一個強大的工具,而人們的生活基本上還是照舊。

對此,他表示自己其實很高興,認為自己以前太天真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到這段話,非常悲傷。

一個為人類開啟未來視窗的人,自己卻看不見那個世界了,他反而退回到那個世界裡。

接棒少年的使命

我不知道各位是否和我一樣,此刻感到一絲悲傷。

一個幫助整個人類開啟天幕的人,在天幕剛剛開啟的時候,不知道他是因恐懼而退縮,還是因利益而退回。

到今天為止,這家公司仍然遙遙領先全世界,但你會發現它的初心已經沒有了。

所以,這家公司的頂級人才一直在往外走。

雖然公司還在,但它的靈魂好像越來越沒有了。

下一個少年是誰呢?這個世界如果是美好的,總會有少年在。

我想也許就是梁文鋒這個少年。

我想接下來這段梁文鋒與記者的交鋒,便是梁文鋒在這個時候出現的意義。

記者問他:"什麼叫AI信仰者?"

梁文鋒說:"信仰者就是過去我在這兒,今天我還在這兒。不是因為今天大模型火爆我來到這兒,而是我過去一直在這兒,只是今天它恰巧火爆了。"

他在大學期間就開始研究人工智能,碩士論文是關于機器視覺的。

2010年碩士畢業後,他沒有找工作,而是成為了一名自由職業者。

據說,他在成都一個簡陋的出租房裡待了幾年,他在做什麼呢?

他在尋找AI的應用場景。

最終,他找到了金融領網域。

也就是說,他做金融并不是因為他原本就對金融感興趣,而是金融是他切入AI的第一個領網域。

因此,他用AI來做量化交易,而不是先做了量化交易,再引入AI技術。他憑借這種方法,從大約8萬元的資金開始,賺到了8億甚至更多。

後來,他成立了公司,叫幻方量化。

所有人都會說,這家公司不像是一家量化公司,更像是一家AI公司。

讓我們看看這些年他到底在做什麼——

2015年,他購買了100張GPU卡;

2019年,他搭建了一個名為"螢火一号"的計算機集群,擁有1000張卡,花費了兩個億;

2021年,他又搭建了"螢火二号",擁有1萬張卡,花費十個億;

2022年,美國政府對中國禁運高端芯片,但2021年梁文鋒居然買了1萬張卡;

2021年,中國只有五家公司擁有萬張卡,其中完全不知名的就是這家公司。

那麼,這個年輕人花錢去做AI,他是AI信仰者還是AI投機者呢?

你說今天他好像花了很多錢,他的基金總額也是300億,你說他能賺多少錢?

他确實是用有限的資金,來做一件偉大的事情,那麼他的使命到底是什麼呢?

他說:"我們要做通用人工智能,AI人類智能的本質可能是語言,語言大模型是通往AI的必經之路。"

這是一個多麼有定力的年輕人:目标很明确,不做垂類,不做應用,只做研究,只做探索。

各位透過紙面看一下,這是一個非典型的中國創業者——

因為幾乎每一個中國創業者都是做垂類,都是做應用。阿裡如此,騰訊如此,字節也是如此,六小虎全都是如此。

而他說:"我只做垂直大模型,我不做垂類,不做應用。"

無論如何,一個商業公司去做無限投入的研究性探索,都有些瘋狂。

梁文鋒說:"如果一定要找一個商業性理由,可能找不到,因為從商業角度來講,基礎研究就是投入回報比較低的。OpenAI早期投入資金的時候,想的一定不是我要拿回多少回報,而是真的想做這件事。現在比較确定的是,既然我們想做這件事,我們又有這個能力,在這個時間點上,我們就是最合适的人之一。"

這背後有一個低調當中的力量,叫做當仁不讓:從最早的一張卡到2015年的100張,2019年的1000張,2021年的1萬張。

很多人以為這裡有一個商業邏輯,事實上他就是好奇心驅動的,在他商業最糟糕的那一年,所以,答案很明顯:他做的事情就是為了好奇心。

好奇心是什麼?是對AI邊界的探索。

從2012年的AlexNet到2020年OpenAI發布GPT-3,雖然具體技術一直在變,但模型、算力和數據這三者的組合始終不變。

對于研究員來說,對算力的渴求是永無止境的:在做了小規模計算之後,總想做更大規模的實驗。

換句話說,就是需要更多的算力和更多的卡。

這件事情是基于第一性原理推導出來的,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所以,一個激動人心的事情或許不能單純用金錢來衡量。

我想引用《三體》裡的一個故事。

《三體》有一個隐喻叫"執劍人"。

如果三體人要毀滅地球,需要選一個執劍人來代表人類做決策的話,那麼在AI時代或者AGI時代,要選一個執劍者,你會選誰呢?

我想有人會選奧特曼,因為他今天仍然遙遙領先;有人會選馬斯克,因為他是對人類安危最關切的那個人。

但我相信,至少在歷史上第一次,可以有一個中國人出現在為全世界、全人類服務的候選榜單裡了。

最後,我們來對比OpenAI和DeepSeek。

OpenAI從開源變成了閉源,連論文都不發了,沒人知道其模型的機理。

它開始變成一個消費互聯網公司,to C和to B全都做。今天的核心主打產品是ChatGPT。

但與此同時,另一條路線出現了:開源,并且只做通用人工智能,面向開發者開源,只做基座大模型,讓開發者在上面自由發揮,這是一個全新的選擇。

這個選擇面臨兩大難題。

第一大難題是技術上太難了;第二大難題是它不賺錢,站在今天的視角看,這條路看起來是不賺錢的。

所以,OpenAI才會從開源轉向商業化。

你會發現,OpenAI空出來的這個生态位,被梁文鋒和DeepSeek占據了。

今天,DeepSeek當仁不讓地選擇了那個少年"曾經走過但又離開的位置"。

當然,如果我今天問這裡會不會發生生态位的遷移,我不知道,因為做這樣的預測是很危險的。

但在我的内心深處,我希望這件事情發生。

OpenAI今天仍然遙遙領先,DeepSeek今天的創新更多是在工程上,而不是技術基架上的創新。

而且,OpenAI最近融了400億美元,那是一個幾乎無限的資金池。

再加上ChatGPT出來之後,美國對中國芯片的禁運又繼續加強,梁文鋒面前的壓力更大了。

但我内心深處總會相信,堅持初心的人會赢。

為什麼我說DeepSeek會赢?

我想很多人都忽略了一件事情,我相信梁文鋒一定能同意:智能本身就是產品。它何嘗不是智能時代的水、電、煤氣,誰掌握了它,誰就是最賺錢的那一個。

我并不僅僅是出于民族情緒,因為有可能這個模型本身才是那個產品。着什麼急呢?

就像你家小孩是天才,到了少年時期,你就說讓他趕緊出去唱歌、賣唱賺錢,這不是毀了這個孩子嗎?

我覺得人類對AI過于殘忍了。

DeepSeek還沒長大呢。

我堅信DeepSeek會為中國所有的AI應用把底層建好了。未來20年,我相信是AI應用的黃金20年。

這裡我想再追問一個問題:為什麼是DeepSeek做了這個原創,而不是大廠,不是字節、不是阿裡、不是百度、不是騰訊?

是因為由于市值和估值的壓力,大廠和六小虎都不得不迅速產品化和商業化。

就像騰訊,你說它有錢,但它不可能花上百億美元去做基礎大模型的研究,而不見商業回報。

所以,幾十年來我們成于商業,但也困于商業。

他們不能做,也不敢做,這又是一個創新者的窘境。

但我認為更根本的原因:是兩代中國創業者都不相信中國企業有能力做基礎科研。

換句話說,在我們今天自己人在中國兩代創業者的選項裡,從未有過基礎科研的選項。

這個選項,甚至都沒有出現在我們的讨論話題裡。

大家永遠活在一個巨大的思想鋼印裡,認為美國人做原創,我們copy to China。你成于什麼,就毀于什麼。

這是一個巨大的思想鋼印,讓我們永遠在後面追趕。

兩代人的思想鋼印,互聯網一代、移動互聯網一代,都在這個地方。

所以,梁文鋒對中國創業的意義在于,他打破了新一代創業者的思想鋼印和集體潛意識。

如果我們相信"轉念就能改命",那麼從這一刻開始,中國創業者、中國創新者的命運已經改變。

這便是為什麼我認為:DeepSeek,是國運的AI支點。

最後,我想平復一下我的心情,說出最後一句話。

這句話送給我自己,送給各位,送給這個時代。

我想這句話是發自我内心的一句話,我以前還沒有講過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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