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娛樂經驗:如何拍一部順直男電影,歡迎閱讀。
作者 | 謝明宏
編輯 | 李春晖
" 男人不光美好,還特别神秘。就是你永遠也猜不透,他那小腦瓜裡到底在想一些什麼。"
時至今日,盡管脫口秀祭了,楊笠這段話仍然是硬糖君這個男性向内容初學者經常思考的問題。就像女人永遠不懂男人為什麼這麼愛看《亮劍》,而男人不懂女人為什麼抱着偶像劇噗呲一笑,今年春節檔也如出一轍:
女觀眾看完《熱辣滾燙》心滿意足制定了第二天的輕斷食計劃,順直男看了《飛馳人生 2》想起了年輕時的兄弟以及家裡塵封的模型手辦。前者無限期許未來發生的改變,後者永遠追憶夕陽下奔跑的畫面。更重要的是,他們都很難理解對方:明明這部電影看起來那麼普通,你是如何被弄得心神激蕩的?
" 如果不需要性的話,男人更喜歡和男人一起玩。" 曾經飽受诟病的順直語錄,竟然前後腳在開年的電影市場反復驗證。《三大隊》一群中男不服輸重查舊案,《飛馳人生 2》一群中男不服輸重玩賽車。我宣布,地球上最倔強的生物是:中男。
花期已過的中男重新點燃自己、完成年輕時的夢想,已經成為一種刻板的書寫模式。我們不妨将它們定義為順直男電影:在這個宇宙裡,名譽比性命重要,兄弟比金銀牢靠,夢想比現實美好。看着蔫不拉幾的大叔,一旦上頭後眼睛裡就有了光,再找幾個同樣時運不濟的兄弟,大事可成。
從《戰狼》到《紅海行動》,從《三大隊》到《飛馳人生 2》,順直電影永遠有市場,并且随着文娛行業對女性的過度傾斜而更加物以稀為貴。那麼如何拍一部順直電影,它需要哪些要素、又有何種風險?且聽硬糖君分解。
男人與馬、與車、與賊
《飛馳人生》的結局雖然是開放性的,但當時硬糖君傾向于張馳挂了。" 這個曾經想要和命運奮力一搏的中年人,最終身死魂猶在,留下了舊時代車手最後的光輝印記。"(《韓寒過時了嗎?》)
對于論壇裡編得過于明顯的故事,網友喜歡調侃 " 更像是臨死前因為不甘心的黃粱一夢 "。" 復活 " 張弛的《飛馳人生 2》也是如此,是屬于中年男人的常态疲軟,以及在萬艾可過量服用後的虛假振奮。猛是猛,但猛得失真,而且很可能因為副作用以後都不會再猛了。
一方面,硬糖君會因為生理反射而感到莫名激動。另一方面,又會產生如影随形的倦怠感。就像《芭比》吐槽的 " 男人與馬 ",對于韓寒來說賽車就是馬,而且他已經重復了好多部 " 男人與車 "。因此,《飛馳 2》的英文片名完全可以叫《Man and Horse,No woman》。
應該說,《三大隊》和《飛馳 2》雖然劇情迥異,卻呈現出近似的男性故事模版。即以某個突出男性為主導,身邊圍繞三五個性格各異但目标興趣一致的兄弟。他們年輕時有過輝煌,但中年遭遇危機,最後重新聚首追逐年輕時的夢想。
《飛馳 2》的男性團體核心是沈騰飾演的張馳,他是巴音布魯克賽車之王,身邊的小孫是領航員,記星是工程師,還有一個魏翔演的葉經理已另謀高就;《三大隊》的男性團體核心是張譯飾演的程兵,精神領袖是老局長楊新鳴。年輕警察魏晨和老油子王骁圍繞在程兵身邊,叫他 " 程隊 "。
在劇作模式上,兩部電影前期都重點呈現了直男的 " 哀樂中年 "。郁悶有之,不得志有之。張馳淪為駕訓班教練,不復當年風采,賽車成績被質疑,駕訓班被舉報虛假宣傳。張譯因為打死嫌犯入獄,出獄時兄弟們各自營生,開飯館的開飯館,賣手串的賣手串,訓狗的訓狗。
需要明确的是,男人離開 " 馬 " 就渾身不自在。而找回自信的方式,就是重新騎上馬。張弛雖然抱着賺錢的目的重組車隊,但到後期決定認真比賽再次挑戰極限。張譯找到當年的兄弟,大家假意拒絕了幾句之後還是重新踏上查案的征途。
《三大隊》裡張譯有個兄弟,勸他放下 " 我執 "。但對于直男來說,馬與車與賊與釣竿,就是他們的 " 我執 "。這就是為什麼,不管多大年紀的男人都無法拒絕一根完美的木棍(對标女性無法拒絕美麗的小石頭)。少年若有此神器,遍地黃花皆嗝屁。
至于《飛馳 2》裡讓人視覺疲勞的形似汽車廣告的段落,則契合了直男的典範生活想象。在硬糖君的看來,沈騰下車時不掏出一部 8848 钛金手機是極為不合理的。
男性氣質與情懷
刻板的男性氣質培養,希望男性喜歡一些危險系數高的、與器械金屬有關的愛好和事業。辦案和賽車就是法治時代被允許的陽剛男性事業,在回歸前的香港則可以是古惑仔的縱橫四海以及賭王的千術無敵。
在順直思維裡,賭片裡運籌帷幄地翻出最後一張底牌,跟駕駛爆缸賽車衝過終點線一樣爽。對于男性觀眾的共鳴來說,這就是直接的腎上腺素刺激,和《亮劍》裡李雲龍抱着意大利炮有異曲同工之妙。
但這種爽快,卻是以反現實為代價的。硬糖君沒法理解為啥《英雄本色》裡小馬哥的風衣有幾十個彈孔他卻沒死,也沒法明白《飛馳 2》裡張弛是怎麼從 " 巴音布魯克之土 " 變成 " 巴音布魯克之王 " 的。他的意識雖然還在巅峰,但身體早就不在了。結尾突然神仙附體把一輛普通車開到第六名,這顯然是一部男性神話。
更進一步的,《三大隊》裡張譯對在逃兇手的追逐已經變成了一種信仰。" 我要找到你不管南北東西,直覺會給我指引 "。相較于劇版《三大隊》裡的推理分析,影版絕對是軸人做軸事,純粹靠毅力讓對手歸案。你問為什麼程兵找到了他,因為他太有毅力了!這樣的男人,創作者舍不得讓他失敗。
" 情和義,重千斤 ",港片裡的反派大佬聽到兄弟唱這個,也會短暫恢復幾分鍾的人性。恰同《飛馳》系列裡沈騰兩次對魏翔唱《光輝歲月》。一次是第一部夕陽下的樓梯,魏翔激動地跟唱起來。一次是第二部車庫的樓梯,魏翔沒有唱只是把歌詞念了出來,并且表示了懷疑的态度。這表明他已不再是兄弟,而是光刻的葉經理了。
兄弟情不可輕廢,這是直男僅次于兩性親密關系甚至高于兩性關系的一種浪漫。這也是為什麼《三大隊》裡魏晨選擇去戀愛結婚後給張譯鞠躬的原因。你是有什麼賣身契在他手裡嗎?套用短視頻的梗,魏晨應該慷慨激昂地說:" 哥,弟弟退了,這一退就是一輩子!"
在《告白與告别》中,韓寒曾表示自己有過當科學家、好作家、冠軍車手和拍電影的四個理想。最後一個理想應該是完成度最高的,過去的幾部電影充斥着小鎮、金曲和段子,而在《飛馳 2》裡他回歸了純粹:文戲已經放棄,金句沒了靈氣,集中精力拍《男人與馬之讓我教教你什麼是賽車》。
莫名其妙的蒙太奇轉場和幹巴巴的熱血語錄,讓順直意識溢出了大熒幕。隔壁賈玲需要狠狠減肥才能打拳擊,你們這邊沈騰挺着啤酒肚就把名次拿了。按藝術邏輯,其實《飛馳 1》張弛衝出懸崖已經是不錯的結局,但強行復活強行參賽創造了票房的奇迹——生活越糟爛,人們越需要奇迹。
順直電影方法論
照硬糖君這麼一說,實在把人家順直電影看簡單了。就像都是甜寵劇成績卻天差地别一樣,失之毫厘謬以千裡。直男雖然對粗糙的情節有較高包容度,但也有他們的堅持。
一是結果必須向好,虎落平陽的情節可以有,但不能一直喪,最後和兄弟團成功是亮點。《飛馳 1》6.8 分遠低于《飛馳 2》的 7.7 分,第一部的開放性結局讓不少觀眾以為張馳死了功不可沒。
直男走進電影院,需要的其實不是中年危機的感同身受,而是老當益壯聊發少年狂的成功衝動。盡管這是一種理想式的寬慰,但它絕對必要。《飛馳 2》的重頭戲是最後張弛的賽程,電影用了不厭其煩的耐心去烘托自然天氣的惡劣以及主角的堅定。
二是專業細節必須合理,直男對于喜好的事物有股子執着,如辦案邏輯合理與否、賽車配件是否到位、戰争戲裡的排兵布陣……物理細節上的接近現實,是他們評判電影質感的重要标準。
如觀眾津津樂道的《飛馳 2》裡張馳主動撞車來給發動機降溫的做法,遠比人物設定豐滿可信更重要。短視頻裡高頻出現的一段話,頗有營銷味道,但也不排除是直男懶,直接從别處復制粘貼的。" 韓寒的賽車片可以直接無腦相信裡面的設定,因為他自己不會允許出現邏輯和事實上的錯誤。" 說得對,在抖音,就是漢密爾頓來了都得跟網友學開車。
最後是女性角色的處理,男人堆裡的女性容易成為攻擊的靶子。因為你很容易就塑造成女漢子或花瓶、妖女或聖母,怎麼着都不符合當下的政治正确。所以《三大隊》《志願軍》《流浪地球》幾乎沒有令人印象深刻的女性角色,《飛馳 2》更是聰明得壓根沒設女性角色,也許只有賽車上的螺母靠一點邊?
而在全員男性的電影宇宙裡,直男觀眾并沒有覺察出哪裡不對。" 我說飛馳咋這麼好看呢,原來是沒有女性角色,沒有磨磨唧唧的愛情線,純爽。" 好直白的哥,把這話發你女朋友,看你怎麼解釋。
從年少無知(《四海》)到中年頹喪(《飛馳》),順直電影大導韓寒旨在解決直男成長的一攬子問題。《後會無期》是照顧文青的文藝病,塞了很多段子讓病情加重了。《乘風破浪》是解決父權困擾,最好理解父親的方式是穿越回去和他做兄弟。《四海》是小鎮青年的就業和找對象,結果是一地雞毛和一屁股債,打不開酒店的門只能搞純愛。
近來男頻劇頗思進取,順直電影還是能給出很多借鑑的。《流浪地球 2》是男人與飛船,飛船就是馬。《長津湖》是男人與槍,槍就是馬。《封神》最回歸本質,馬就是馬。給他們一個支點,他們絕對能撬起地球。
話說回來,全男的《飛馳 2》并不應該被扣上 " 厭女 " 的帽子,因為本質上這不是 " 厭 ",只是 " 懶 "。而效果上,讓你壓根挑不出毛病,怎麼不算一種勝利呢。
在兩性議題動辄得咎的今天,春節檔雙雄證明了大家完全可以各得其所,以後電影院好整成男廁女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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