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财經經驗:把生物科技行業復雜化,最終沒有赢家,歡迎閱讀。
圖片來源 @視覺中國
文 | 氨基觀察
1 月底以來,美國政客對于國内 CXO 等生物產業鏈的無端指控逐步加碼,劇增了國内資本的市場厭惡情緒。
實際上,這也引發了海外醫藥產業的擔憂。在不少藥企看來,一旦 CXO 行業、生物科技行業因不可抗力被復雜化,可能會擾亂正在進行的藥物開發計劃,推遲或破壞旨在創造變革療法的計劃。疾病、公共衛生安全是人類共同面臨鬥争,并沒有國界之分。
日前,作為全球最大的生物技術貿易組織 BIO(其成員包含美國和其他 30 多個國家的生物技術公司、學術機構、生物技術中心和相關組織,在生物科技行業中的地位非常重要)同樣發文抨擊了相關提案。
" 最近在眾議院和參議院提出的反華生物技術法案,如果不加修改就頒布,将對美國生物技術行業和依賴它開發藥物的患者造成嚴重傷害 ",BIO 在發給參議院國土安全與政府事務委員會主席和高級成員的一封信中警告道。
這不難理解,由于某些外力使得原本已成熟、精細化分工的生物科技產業鏈強行發生變化,将會對全球產生衝擊。
經歷過 COVID-19 後,相信大家都會明白不同區網域之間不會簡單變成一個孤島,而這樣的衝擊背後将沒有赢家。
01 產業鏈精細化分工的產物
不可否認的是,全球生物制藥已逐漸形成了成熟、精細化分工的產業鏈。CXO 則是其中,最重要的環節之一。
無論是中國 CXO 亦或是在中國運營的 CXO 之所以能夠打入全球產業鏈,并非偶然。核心在于,其質量、速度不遜于甚至優于海外企業的同時,國内的 CXO 擁有無可比拟的成本和效率優勢。
一方面,在國内的 CXO 企業擁有工程師紅利和制造業供應鏈優勢,顯著降低了企業的服務成本。
創新藥行業作為智力密集型行業,最主要的成本就是人力成本,可以說藥企的競争就是人才的競争。而中國的制藥相關人才,性價比很高。
根據華西證券統計,中國頭部 CXO 人均成本不足美國頭部 CXO 同行的三分之一,2021 年跨國 CXO 人均成本為 10-12 萬美元,國内主要 CXO 企業人均成本 3~4 萬美元(其中藥明生物上升到 6.9 萬美元 / 人 ) ,中國的 CXO 企業人力成本優勢顯著。即使目前由于市場緊俏,國内人力成本不斷上升,但仍與國外水平有一定差距。
在此基礎上,CXO 企業也已建立了高附加值的行業壁壘,從資本密集模式向技術密集模式轉變,在滿足 cGMP 标準的前提下,利用自主知識產權進行新技術優化或革新生產工藝,大幅降低一產成本并減少三廢排放和能耗。
另一方面,因為工作習慣、制度等優勢,國内 CXO 擁有遠超過海外 CXO 的效率優勢。
當前,國内 CXO 行業已具備相對成熟的產業基礎,不再停留在勞力輸出的層面,已掌握諸多自主知識產權,從生產技術革新方面提升投入產出效率,這直接反映在我國主要 CXO 的人均產出更高。浙商證券研報顯示,過去幾年,國内 CXO 人均產出為 10-15 萬元 / 年,高于國外同行的 8-10 萬元水平。
更重要的是,部分國内 CXO 企業,通過商業模式的構建,進一步降低了成本、提升了效率,最典型的就是像藥明康德提出的 CRDMO 一體化發展的模式。
所謂一體化模式,指的是能夠提供從 " 新藥研發、臨床前的藥理、測試、藥代動力學研究、安評,到臨床試驗,再到後續的注冊、CMC、商業化生產 " 所有服務。
一條龍的服務,免去了生物科技公司在各個環節尋找新合作夥伴的煩惱,省時省力還能保證效率的最大化。
顯然,以藥明康德為代表的在國内崛起的 CXO 企業,是全球化、市場化經濟的必然趨勢。這背後,自然也是全球生物科技企業樂見其成的。
自 1970 年代伊始,随着美國藥物研發的復雜化和制藥行業競争的激烈化,產業鏈中的專業外包機構 CXO 應運而生。它們是生物醫藥行業全球化、時代發展的必然產物,并慢慢從美國向其它國家轉移。
在近 20 年間,這一新興行業在中國得到了快速發展,并在全球產業鏈分工中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在這一背景下,以無端緣由對該產業進行打壓,對于美國乃至全球的創新藥發展将是弊大于利。
02 逆勢而為的蝴蝶效應
一只南美洲亞馬孫河流網域熱帶雨林中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可能在兩周後引起美國德克薩斯的一場龍卷風。
若國内 CXO 缺失,對于美國創新藥行業的影響同樣不可小觑。
就眼下而言,如果議案最終能夠成為法令,能否在短時間内填補這一產能空白是值得商榷的。畢竟,CXO 的產能擴充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更何況這還不是一個單一產能的問題,其背後還涉及了特定應用型人才的缺口。
尤其生物藥以及目前市場火熱的新分子市場,CXO 企業生產技術平台的建立,產能爬坡、擴充,都需要時間的沉澱,具有較高的進入門檻。生物藥行業永遠缺乏高質量的產能,這也是諾和諾德現金收購 Catalent 填充 GLP-1 產能背後的邏輯。
以當前最火熱的 ADC 藥物為例,其由抗體、連接子和毒素三部分組成,是化學小分子和大分子蛋白的連接,這導致其對生產穩定性的挑戰巨大。
并且,ADC 藥物生產也涉及多個生產場地。因為連接子和毒素是化學合成的,而抗體是細胞發酵,采用的技術和設備不同,類似相當于在三個場地生產三種藥物。這就給供應鏈管理帶來了挑戰,每個生產過程以及進出廠和運輸都必須嚴格按照 GMP 規範執行,做好質量監控,才能确保藥品出產的均一性。
除了尋找其他區網域運營的 CXO 產能的難度較大,如何動員藥企将產業鏈搬回美國,也是一大現實桎梏。
正如前文所說,在多年的全球化分工發展中,創新藥的產業鏈已逐漸成熟,精細化的分工也使得產業鏈中各參與者,在各自領網域取得了較具競争力的可視化的硬體門檻。
而那些無形的、需要時間積累的門檻更不是簡簡單單就能獲得的。為保證藥品的質量,保護公眾健康,提高公眾信任,藥物研發、制造過程一直受到高度監管,而與之相伴而來的經驗積累、質量體系認證、檢查記錄,以及最終赢得各界的信任,這對于 CXO 企業以及創新藥產業鏈才是最為關鍵的。
事實上,過去多年以來,包括輝瑞、諾華、禮來等在内的跨國藥企們,一直在不斷縮減自己的生產線,關停或出售包括美國本土内的全球各地生產基地 。
如果跨國藥企想把已關停的生產基地,重新在美國再開起來,不僅要經歷多年的產業基礎重建,還要面臨更嚴苛的環保法規帶來的更高成本,更重要的是,需要承擔更高的人力成本。
這也是為什麼 BIO 認為,相關政客提出的提案對生物技術行業是一個嚴重的危險,如果實行将立即對美國的生物技術部門產生負面影響。
長遠來看,國内 CXO 的參與缺失也将會對美國乃至全球創新藥生态造成影響。
首先,國内 CXO 的存在,本質上提升了創新藥的研發效率。畢竟,這種低成本、高效率且又極其高質量的服務,對于推動 biotech 的發展來說是極為有利的。事實上,不少美國 biotech 也将中國 CXO 視為其成功的關鍵要素。
其次,國内 CXO 也進一步幫助海外藥企實現了增效降本的目的,這也為美國藥價下降提供了扎實基礎。
眾所周知,美國已經飽受藥價高企困擾多年。假設供應鏈回流美國,考慮到藥企為此投入的高額成本,以及日後運營的高成本等,創新藥研發的成本勢必将不斷增長。為高價創新藥物研發買單的,最終還是美國政府。
03 沒有赢家的衝擊波
在全球化的市場中,中美生物科技行業的依賴是相互的。
而如果由于某些外力,使得原本已成熟、精細化分工的生物科技產業鏈強行發生變化,将對中國乃至全球產業造成衝擊。
以 CXO 行業為例,國内 CXO 企業将失去重要客戶,而與之合作的藥企,藥物開發計劃也将受到影響,而最終是影響到終端的病患。
而正如前文所說,對于美國本土產業來說,CXO 完全是助力者的角色,而并非威脅者。事實上,那些美國政客對于在國内運營的 CXO 指控,只是無厘頭的誤導性說法,并非基于事實。
單純從業務層面來看,CXO 也不可能對任何國家構成國家安全風險。畢竟,CXO 的業務并不涉及基因組學層面,也不會對人類的各種基因組學數據進行收集。
自始自終,這些 CXO 企業做的工作,都是助力產業發展,助力美國企業降本,減少醫保開銷,從而節約納稅人的錢。
在這一背景下,國内 CXO 企業遭遇打壓,顯然是一種匪夷所思的現象。
事實上,不僅是產業界,學界也早已受到影響。醫藥健康領網域關系到個體的生命健康,業界和民間都希望能夠積極合作。歐洲、美國一些大的生物醫藥和生物技術協會、大學等,都曾經發過公開聲明,強調要加強交流,反對脫鉤。
在此次事件發酵前,許多美國科學家也發出過警告,美國出于所謂 " 安全 " 擔憂切斷中美科研聯系,可能拖慢美國在生物科技、清潔能源和電信等關鍵領網域的發展。
對于生物科技行業來說,幾十年來形成的產業分工以及百花齊放、創新包容的技術,絕不是一家或幾家企業能夠擔負起滿足病患、公共衛生需求的。
一旦因種種外力,将生物科技行業復雜化,最終将沒有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