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電影經驗:走出舒适圈,還得靠卷自己啊……,歡迎閱讀。
最近一段時間,海清處在風口浪尖上。
新片《我本是高山》因劇情處理問題引發的争議,意外地從編劇導演蔓延到主演。
因為對這部電影原本期待很高,看到現在這樣的局面,還挺難過的。
張桂梅校長,是我無限景仰的偉大女性;而海清,也是我多年來欣賞的女演員之一。
也因為關注多年,對她圈中少有的性格有些了解,
海清做過一個專訪,标題就叫做 " 我和我的莽莽撞撞 "。這種 " 莽撞 ",讓她有能量不停拓展,但也容易吃力不讨好,以及被誤解。
——我是卷到吐血的分割線——
海清從小學舞,17 歲進了江蘇歌舞劇院。後來因為跳舞給身體的負累太大,又改學表演。
藝考的時候,爸媽陪她一起去。
幾個女孩排在前面,海清媽媽戳戳她說:人家長那麼漂亮去考試,你自己長那個樣子,你自己小心一點。
從這段話可以得知兩個信息:
1. 長得不夠漂亮,是海清初入行時最大的苦惱;2. 她的 " 莽撞 ",看來是家學淵源,由親媽言傳身教熏陶出來的。
後來上節目時列缺點,她一口氣給自己列了話太密、不謙虛、沒頭腦、脾氣急等 " 十大罪狀 "。
近幾年,海清一些古早綜藝場面被翻出來調侃,吃瓜群眾笑她情商低,容易得罪人。
确實,她總是不懂得看别人臉色,也學不會基本的圓滑。
但不知大家生活中有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平時覺得他 / 她不會做人,有事的時候卻發現,這個人是真幫忙。
海清有次參加影展,某天注意到另一個評委沒來,一問人家妻子突染重病,要立刻動手術否則有生命危險。她立刻去加對方微信,幫找醫生忙前忙後。
這事海清從沒提過,是對方沒想到素昧平生得到這麼熱心的幫助,意外又感動,采訪時主動說的。
長得不漂亮,又不會說漂亮話,就只能扎扎實實靠笨功夫了。
海清在北電讀書時的卷王事迹,在校園廣為流傳:她平時基本不怎麼睡覺,和同學排戲反復訓練到吐血,真的吐血。
都卷成這樣了,北影畢業後,還是連考兩次人藝都沒考上。海清當時備受打擊,說感覺天都塌了。
很多年她都在影視劇配角裡打轉,終于因一部《雙面膠》走紅時,已經快 30 歲了。
那時候成名的演員,很多都是這樣一部一部熬出來的。那個過程十分難熬,海清做夢都想發财,天天買彩票,一張都沒中。
能熬出來的演員,業務能力都是杠杠的。
《雙面膠》之後,《王貴與安娜》《媳婦的美好生活》《蝸居》..... 海清拍一部火一部,赢得 " 國民媳婦 " 的稱号。
步入中年後,駕馭這種家庭生活角色對她來說仍然遊刃有餘。
《小歡喜》裡,她打罵方一凡時很好笑,也很讓人有代入感:我媽打我罵我時跟這個一毛一樣!
去年熱播的《心居》,在與她身上那種屬于中年家庭婦女的娴熟宛如渾然天成,買菜時順蔥的動作相當順手。
海清說,如果要從國民媳婦轉型到國民媽媽,她能轉得很順利,她也不害怕這樣的轉型。
是啊,這是她的安全舒适區,待在裡面其實并沒有什麼不好。不用與年輕小花們争奪競豔,也不用擔心觀眾看膩,因為生活劇永遠有市場。
但她不願因此滿足。
她曾在電影節上公開講述中年女演員的困境,喊話制片方和導演們給機會。
後來的采訪中,海清進一步說明,她所說的中年女演員困境,其實并不是指沒戲拍,遞給她的劇本就一直有很多。
但這些劇本裡的女性角色,特别重復。
出于演員的追求,她渴望演到有養分的角色。
同時她還看到,生活上還有很多很多的不同類型的女性,而影視劇對她們的關注沒有得到很多的展現。
在角色創作上,海清一貫執拗。
她曾演過一個煙不離手的角色,導演讓她假抽做做樣子就好,她看回放鏡頭,卻覺得表演不夠真實,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于是她抽了整整一部戲,拍完後又花很長時間去戒煙。
為了演好一個角色,要花一兩年的時間她也不在意,過程中摒除雜念,一心一意。
有人會揣測,這麼做就是為了拿獎吧。
其實演員想拿獎也很正常,但海清因為自身經歷,對獎項的态度早已淡然。
她拿遍了電視獎項,唯獨白玉蘭,她自 10 年開始十年四提(分别憑借《蝸居》《心術》《小别離》《小歡喜》),每一次都要熱度有熱度,要演技有演技,卻總是差點獎運,始終陪跑。
去年又被記者問是否渴望拿白玉蘭獎,她笑笑回答:" 我對演戲本身感興趣,獎項是另一種鼓勵和表揚的方式,但它從根本上不會影響我持續演戲的一個動力。"
她還說過:就算世界上從此不評獎,我想我還是會繼續演戲。
這種态度,源自當年剛踏入電影學院時,老師對全班的殷切教導:
" 演藝事業如履薄冰,也如過眼雲煙。做演員,老老實實演戲,紅或不紅,老天額外給的。"
紅,是老天額外給的。老天給或不給,都要活得快樂,都要好好演戲。
獎項,又何嘗不是呢。
——我是卷到骨裂的分割線——
近幾年,海清嘗試過好些跟以往不同的角色。
比如《紅海行動》的女記者。博納老總說:" 很多女演員聽說這部戲要在摩洛哥受那麼多的苦,就拒絕了我們,海清連劇本都沒看就背着行囊來了摩洛哥。"
這部戲,她可以說拍得遍體麟傷。
被風沙刮傷,被炸彈碎屑擦傷,還因為拍戲太投入,把自己的手錘到骨裂。
她還在《深夜食堂》裡,演一個 50 多歲的阿爾茲海默症患者。
無論是紅海行動那種男人戲裡的打女,還是深夜食堂這種系列劇裡的配角,都不可能和拿獎有半點關系。
海清卻把它們像一根根硬骨頭一樣啃下來。看到這種能帶來挑戰,幫自己成長的角色,她就抑制不住地興奮。
她說,這一步我可能失敗,要不要走這個台階?我一定要走。因為我的路很長。
既然是嘗試和挑戰,必然有成功也有失敗。對于演員的表演,觀眾有評判的權力。
然而自《我本是高山》點映起,劇情處理問題導致的巨大争議淹沒了一切。
關于片子的争議,可以看看這兩篇說得比較全面的文章:3 号檢票廳員工的包圍「張桂梅」;sir 電影的終于可以說說「高山」
可以看到電影被拍磚由來有因,但與表演維度無關。然而激烈的炮火蔓延到了主演身上,而嚷嚷着一棍子打死的許多聲音,指責都在表演以外,這就不免讓人困惑。
海清在影片中的表演到底怎麼樣呢?可以看出她依然是用笨功夫,從身形到神态動作,每一個細節揣摩入微。
為了皮膚質感的真實,她硬是把皮膚曬黑了好幾度,而不靠化妝抹黑粉;張校長常年戴着眼鏡,休息時偶爾取下把眼鏡放在桌上。海清說,眼鏡上緣一定會有磨損,就自己拿指甲刀打磨,希望能更貼近。
影片中有一對承擔劇情主線的姐妹,姐姐很愛學習,成績也很好,卻被父親和哥哥逼迫退學嫁人,結果被丈夫家暴致死。
她曾在家裡梁上寫上 " 我本是高山 ",這座成長中的高山,卻被強行折斷。
對姐姐的死,父親和哥哥毫無悲傷和悔意,還要把妹妹也從學校強行接走,回去換彩禮給哥哥結婚。
在他們眼中,女子只是一頭豬,養大了就該賣掉換錢。
海清扮演的校長,像護崽一樣衝到學生前面,隔着銀幕都能感受到她瘦弱身軀裡的爆發力。
但由于在場的還有學生的奶奶這位長輩,所以她在爆發時也能感受到一些克制。
她告訴學生們,考出去,是 " 為了讓你們有對這些事情說不的權利 "。說這番話時她表情平靜,卻給人帶來巨大的震動。
當時看片現場,周圍不少觀眾流淚了。
感動的眼淚,當然,首先是因為張校長自身的偉大而流。
但演員為角色揣摩付出的心血,也不應抹殺。
這世界上有很多種花,有的明豔張揚,嬌豔欲滴,風吹來還會随風擺動,一看就讓人心動喜歡得不得了;但也有一些花,它們初看沒有那麼奪目,但有只要有土壤就能生長,而且一路靠自己汲取養分深深扎根,四季變化都動搖不了它旺盛生長的決心。
海清顯然是後者。
這些年來,觀眾給她貼了不少标籤,她很少在采訪裡提到關于 " 國民媳婦 " 的話題。只是在《心居》又一個媳婦角色找到她時,她一開始猶豫,但之後接下了,她的想法是,知道大家對她駕馭這類型的角色能夠放心,但這一次她想要打破期待做得更好,所以才有了讓人印象深刻的馮曉琴。
當初她離開舒适區展開冒險,是為了自身的挑戰和成長,也為了沒有得到充分關注的各種類型的女性,有更多銀幕呈現的機會。
《我本是高山》從籌備起到拍攝初期,海清都有過辛苦到想要放棄的時刻,但上映後還是堅持下來了。她說,這一刻自己像女高的學生一樣," 這次拍攝好像有一個信念要去實現人生的突破,要對得起自己,對得起漫長的人生。"
帶着這樣一顆初心前行,過程中可能會有迂回曲折,但總能一點點壘起成就。
有人總在仰望星空喊着口号朝目标前進,但海清是那個低頭腳踏實地,只默默看路、專心規劃的人,所以才更加讓人期待她的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