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娛樂經驗:沒有人能在孟子義面前裝X,歡迎閱讀。
因為高反,宋丹丹和張國立暫時退出《五十公裡桃花塢》第三季錄制。
節目沒了大家長坐鎮,一下就沒了主心骨。周一圍作為嘉賓中除二老外的最年長者,便被趕鴨子上架做塢長,成為新的權力中心。
他坐這位置上,無一刻不是熱板凳黏屁股,想逃,但逃不掉。
組織大家開會決議接下來幹啥,會上十張嘴十套方案,周一圍既拿不了主意也掌控不了局面,只好以他腼腆又無奈的周式笑容硬撐。
許久之後終于讨論出個結果,他回房立馬抓起氧氣瓶狂吸,失神的眼仿似在暗示:本人今日社交份額已用光,勿 cue。
節目組何苦這樣為難 i 人。
顯而易見,周一圍既不适合管理桃花塢,也無法接棒宋丹丹,做節目的中樞和靈魂。
實際上,光是 " 接棒 " 這詞放他身上,已有些抬舉他了。
第三季開播至今,他不單是所有嘉賓裡最沒存在感的,口碑也岌岌可危。
同為新塢民的任敏,因組樂隊被湯晶媚 " 背刺 " 一事,被誇處理得當、情商很高;鳥鳥雖未融入集體,但她和王傳君同乘一車時尴尬、在熟人面前又很自在的不同狀态,足以讓路人 get 到她的社恐屬性,代入共情。
周一圍呢?
他得到最多的評價,仍是那老三樣:
又油又傲又裝。
甚至有人看他,是出于想看孟子義的愛屋及鳥的心态。而這愛貌似也不足以消解他們對周一圍的厭惡——
只能看一眼,多看兩眼都不行。
周一圍是否真那麼讨厭不是我關注的重點,我好奇的是:
為什麼同樣曾被眾人嫌,孟子義能通過《桃花塢》口碑逆轉,周一圍卻不能?
若是把時間撥回 2021 年第一季,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孟子義能在節目存活下去,有朝一日還能站在靈魂人物這樣的高度。
貌似《桃花塢》真有種為明星 " 洗白 " 的魔力。
我們不妨回憶下,孟子義那年在内娛什麼境遇?
作為北電畢業的科班演員,她頻頻出圈的不是演技,而是《陳情令》加戲咖的罪嫌、兩檔演員綜藝裡擅自改妝的片段,以及社交平台上的自信發言和過譽熱搜。
圖源|《一年級 · 畢業季》
這種種黑料均指向她的不專業和不敬業,眾人看她,只覺她歪心思賊多,是個作女。
有那麼幾年時間,凡提及她之處皆是嘲諷,以至于她在《桃花塢》初亮相時,節目組連帶着被觀眾質疑:
為什麼請她?少給她鏡頭!
好笑的是,第一季自帶招黑體質的還有個張翰,但兩人負負得正的好處都給張翰拿了去——
張翰錄完節目,好歹因敢于在宋丹丹安排的自我介紹環節出頭,得了個 " 社恐嘴替 " 的名頭,孟子義呢?
郭麒麟碰巧跟她穿同色系衣服,她問郭:" 你不會想跟我炒 CP 吧?",郭傻眼;
聯歡會播到《還珠格格》主題曲,她伸手把麥從主演周傑那搶了去,眾人傻眼。
她作的同時,又再暴露了蠢。節目第一季播完,大眾對她仍然是罵得多、誇得少。
可兩年過去,孟子義在内娛又是什麼境遇?
大家已經改口稱她為 " 鈍感美女 "" 内娛活人 ",這觸底反彈的觀眾緣,不單為她博得幾部戲的女一,也讓她得到更多在綜藝曝光的機會。
當然了,在《奔跑吧》《心動的信号》《你好,星期六》等節目裡,她只是那顆點綴的裝飾。唯有在《桃花塢》裡,她才是鎮場的靈魂。
但凡鏡頭無她之處,準保有觀眾站出來為她打抱不平:" 我這麼大一個孟姐呢?咱就是說節目組别這麼過分 "。
這待遇,所有嘉賓裡僅孟子義享有。
可孟子義沒變啊。
第三季新老塢民見面,眾人之中咱孟姐選擇了從王傳君開始打開話頭。但一如往常,明明有無數種委婉的說法,她偏偏以一句 " 我在《滿江紅》和《無名》裡選了《無名》" 把天聊死。
何止把天聊死,王傳君直接當場社死。
既不敢接茬吧,又自覺旁邊的鳥鳥和周一圍也接不了這茬,便只好硬着頭皮說:" 你這樣真的不會得罪人嗎?"(潛台詞:你不怕我怕),然後迅速扭頭回避,眼巴巴地盼着王鶴棣趕來救他。
求求了 快點吧
我真的笑死。
節目錄了三季,王傳君已不是最初那個社恐,宋丹丹也不再令人窒息,唯獨孟子義如頑石般沒有任何改變,還是那樣語出驚人,還是那樣無所畏懼。
湯晶媚搞哭任敏,孟子義當着湯的面直說大實話
或許正是應了孟姐的口頭禅 " 時間會說明一切 ",她的不變戰勝了流言,觀眾得以從中窺見某種真實:
原來孟子義人不壞,她只是蠢得天然。
誰會去讨厭一個沒心眼、沒頭腦的笨蛋呢?你至多只會為了保護自己,和她保持禮貌社交距離。但和她同場的嘉賓躲不過嘛,大家被她招惹又拿她沒招的樣子,确實好笑得就像她的腦子一樣,很純淨很天然。
圖源 | 《毛雪汪》
孟子義能在節目存活至今是有道理的,如今的問題恐怕是:如果沒有孟子義,節目該如何存活下去?
她與《桃花塢》是雙赢關系,彼此都赢麻了。
拿孟子義一點辦法沒有的王傳君,也是節目的一大受益者。
沒上節目之前,大眾對他的印象恐怕只有倆:好演員和好難搞。
有多難搞?
2016 年王家衛的《擺渡人》上映,坊間一片差評,于是内娛紛紛叫好為其挽尊。當時王傳君卻逆勢而行,用 " 我不喜歡 " 四個字坦露真情。
他在《桃花塢》初亮相時,給人的印象也是如此。
第二季著名的 " 窒息 9 分鍾 " 裡,宋丹丹以不容反駁的氣勢提議辦晚會,在座個個不情願,唯有王傳君敢直接說 " 不 "。
我一定不會演的
全場最資深的前輩都搞不定他,誰能?
王鶴棣。
起初生人勿近的王傳君,如今已逐漸棣化,在桃花塢這個集體裡找到自己的舒适區。
當王鶴棣放着一車生活必需品不買,要花大錢買那華而不實的神燈,只有王傳君瞬間與他同頻,寵着他,陪他犯傻。
他倆新帶老的活寶組合,于節目的功效如同是在勾心鬥角(bushi)的成人綜藝裡插播《爸爸去哪兒》,雖然拉低了節目平均智商,但怪怪的很上頭,也讓大眾看到王傳君高冷外殼下的凡塵俗氣。
更是有人以他對王鶴棣的耐心和寵溺,來想象他和妻女的相處模式,猜想他在家定是個好丈夫、好爸爸。
明明上的是個社交實驗綜藝,卻意外收獲上戀綜的效果,賺到不少路人粉,王傳君不是赢麻了是啥?
如此看來問題便更突出了,《桃花塢》這神奇的魔力,怎麼在周一圍身上卻失效了呢?
我想所謂的魔力,不過是因孟子義和王傳君都向外展露了自身具體而普世的特質,一如迷糊、神經大條、愛玩、好爸爸等等(即常說的 " 人味 "),成功與觀眾建立了某種認同與連結。
就明星的觀眾緣來說,作其實并不致命,致命的是裝。因為裝即意味着你不真誠,你沒把觀眾當自己人。
恰恰周一圍不論對節目還是觀眾,都常常處在抽離狀态。
像是第一期分房環節,他全程不怎麼參與,只坐在角落微笑旁觀。
但這個環節實際是節目組安排的一場社交實驗,其中一個目的,就是為了在節目一開始,讓觀眾通過觀察得出對嘉賓的人格印象。
周一圍選擇抽離出實驗去做一名觀察者,也拒絕分享他觀察的樂趣,對觀眾而言其實是一種消極的表态:我不接受被觀察。
抽離并不等同于裝。
但在本就對他印象不佳,看完整個環節仍舊無法從他身上找到任何具體特質的觀眾看來,确實就挺像裝的。
因此我能理解為什麼孟子義在的場合,觀眾會願意多看他一眼。
當孟子義聊起他倆演的《金庸武俠世界》,口出狂言道:" 他說我的演技和他不分伯仲 ",周一圍居然破天荒地沒對專業發表一番認真言論,而是選擇附和孟子義:
在我之上
瞧把孟姐給樂得。
推舉周一圍做塢長這事也是孟子義幹的。
當時周宛如第二個王傳君,突然喪失社交能力,完全不知該如何與孟周旋(節目組也很會搞事情,适時給了王一個秒懂、竊笑的鏡頭)。
此時觀眾看周一圍,看到的就不是一個塑料人,而是有普世特質的,會害羞、會手足無措、會慌張的普通人。
有人便說,看來孟子義治得了周一圍。
乍聽确實有些道理。
如果說《桃花塢》有劇本的話,這一季周一圍的 " 人設 " 很像上一季的王傳君,而孟子義,應該便是他在節目裡的王鶴棣了。
若是這樣倒好,問題也無存在的必要。
但在我看來,周一圍其實并不需要一個王鶴棣來将他打開,更何況孟子義也不是王鶴棣。
如果非要歸類的話,周一圍與宋茜才是同類人,他們都是典型的完美型人格,但二者又有相當大的區别。
就拿第二期廣場舞大賽來說吧。
大家都知道這個比賽是鬧着玩,圖個開心。王鶴棣那組直接零準備上場玩尬的,但不耽擱他們享受其中。宋茜不行,從知道有比賽那天開始她就不享受了,非要把這件事做好的内驅力使得她一刻不得放松。
像她這樣的人,摸魚都會摸得極有負罪感。
周一圍不同,他直接選擇逃避。
排練的時候他在房間磨磨蹭蹭玩拖延,比賽的時候在眾人撺掇下他才不情不願地上場。
但你發現沒?他跳得不差。
那他為什麼逃避呢?
窦文濤曾現身說法講過這類人的心理——
因為 " 要想幹,就得幹得特别讓自己滿意 ",所以 " 對自己望而生畏以後,失去了嘗試的能力 "。說得好聽點,這叫懂得把氣力消耗在自己擅長的領網域;說得難聽點,這其實是一種 " 失能 "。
圖源 | 《圓桌派》
窦這套自我分析,放在周一圍身上很是恰當。
你看他在任何場合回答問題,從不直接說 " 是或不是 "。
主持人問他 " 你有在《桃花塢》交到新朋友嗎 ",他非得先拆解對方的問題,把朋友的定義是啥給說清楚。當他發現短時間内無法給出一個忠于内心的準确答案,便選擇放棄回答,以一句暧昧的 " 見仁見智 " 結束。
致使他路人緣崩盤的 PUA 事件也是如此。
大眾其實只想聽他說 " 是或不是 ",但他發現無論哪個答案都無法準确地解釋内情,便選擇放棄解釋,轉而理性地讨論 PUA 的本質(屬實是在槍口上蹦迪了),任由輿論失控。
你以為他在心虛耍太極,亦或是炫耀學識嗎?
從外看來的确如此,但其實真不是。
一來他對自己和世界太高要求;
二來他有自己閉合的一套生存邏輯,這套邏輯是從他藝術家父母以及電影學院的教育來的,其中自然也包含了:做任何事,都不該基于讨好大眾的目的。
因此在他看來,自己作為公眾人物,與大眾的認同和連結應建立在作品之上。當然這是最為理想的狀态。如果必須奉上其它,也行吧,但至少不該是淺顯的。
于是他試着和大眾聊本質,聊意義,聊他對世界的看法,努力搭建和大眾溝通的渠道,做他不擅長之事。可拜托,你見過一個明星通過聊深刻的話題吸粉的嗎?大家不過是想知道,明星和自己有什麼共同煩惱罷了。
但能怎麼辦,他的原則使他做不到完全剖開自己,他的完美主義也使他做不到為讨好而妄言。漸漸地他也就放棄了去嘗試獲取大眾的理解,像那蜷縮起來緊緊抱住自己的刺猬,無奈地說:
我想但我做不到啊。
圖源 | 《僅三天可見》
咱孟姐就沒這些煩惱。
劇粉罵她加戲咖,她回怼的戰鬥力能持續好幾年。
像周一圍因 PUA 事件而不再看評論這種事,大概也是孟姐所無法理解的,因為她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手機 " 監控輿情 ",把被罵的點記下來。要是沒一個罵她的,她還擔心了," 這也太假了吧 "。
圖源 | 《非常靜距離》
像孟子義這樣的人,一個問題要是想不通,她就不想了,何苦找罪受呢?快樂的人生才有價值。
自我對她來說沒那麼重要,大家都開心才最重要。她對自己和世界都沒什麼要求,正因如此,對付這世界才綽綽有餘。
周一圍完全相反。
他認為有意義的人生才值得一過。讓他感到痛苦的問題,他偏要想,直到想出本質來。因為那痛,才是他活過的痕迹、意義的本身。
但這樣的人,自有把生活過成苦日子的天賦,能擊敗他的往往不是世界,而是自己。
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觀其實無關對錯,只在局中人能否找到自己于世界中恰當的位置。
如果非要說對錯的話,或許是周一圍不該選擇上了《桃花塢》,将自己擺放在了一個錯誤的位置,卻又繼續疏離。
那麼口碑無法逆轉,便是應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