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科技經驗:Ai Pin 差評如潮,首批AI硬體公司面對現實,歡迎閱讀。
文 | 電廠,作者 | 張勇毅,編輯 | 高宇雷
在 2007 年的 iPhone 發布會上,喬布斯引用圖靈獎得主 Alan Kay 的一句話,解釋蘋果為什麼需要做 " 蘋果的手機 ":真正在意軟體的人,應該自己造硬體。
随着 2023 年大模型浪潮席卷全球,為 AI 打造專用的硬體,似乎也成為了時代趨勢:這種風潮直接提現在了 CES 2024 中:超過上百件各種 "AI 硬體 " 被展出,其中類似 Rabbit R1、Ai Pin 這樣的產品紛紛在此期間開放了小批量測試,給更多人實際體驗產品的機會。
而在國内,一些硬體廠商為了防止自己在這一波潮流中掉隊,或想借助這個機會彎道超車,還是搶在第一批上馬了 AI 硬體的項目 —— 其中不乏魅族這樣業内熟知的手機公司,在巨頭中,也有字節跳動這樣想通過硬體進一步落地 AI 能力的選手。似乎一個硬體的新風口已經誕生。
但在 Ai Pin 上市之後,用戶的反饋卻變成了一道晴天霹靂:來自媒體各種各樣的花式差評,無不直指 Ai Pin 的無螢幕操作模式,反而嚴重影響了與大模型互動的效率,讓原本生成式 AI 對話機器人能做的事變得更加稀少了。
無論 Ai Pin 與背後的 Humane 最終結局如何,作為第一批吃到螃蟹的 AI 硬體獨角獸,Ai Pin 都注定會是一個被反復研究與咀嚼的對象。
01 壞評價與壞產品
在 AI 領網域的各路創業者中,不乏從消費電子硬體制造業從業者的身影,打造出 Ai Pin 的 Humane,創始人是來自蘋果的前軟體工程總監 Bethany Bongiorno 與設計師 Imran Chaudhri。在 2023 年 C 輪融資時,宣布将致力于構建 "AI 集成設備平台 "。
除了兩位創始人之外,Humane 還将包括蘋果 iCloud 基礎架構工程主管 Patrick Gates、蘋果 5G 調制解調器負責人 Ruben Caballero、iPhone 設計總監 Miguel Christophy,以及數十名在蘋果負責工業設計的員工挖進了這個團隊,幾乎打造了一個全蘋果陣容的研發團隊。因此被許多人寄予了 " 颠覆 iPhone" 的期望。
甚至在產品完全沒有開售的 2023 年,Ai Pin 就被《時代》雜志評選為 2023 年年度創新產品。
現實是,所謂 "AI 原生硬體 " 的概念,還處于相當早期的探索階段,其迭代速度不及大模型體積發展本身,甚至難以趕上現有智能手機使用體驗。
客觀來講,無論是 Ai Pin 還是 Rabbit R1,在硬體設計上都做出了讓人眼前一亮的突破:Ai Pin 開創性地使用了 " 激光墨水屏 " 這一技術,将内容通過激光直接投射在用戶的掌心,同時還能兼顧手勢操作的識别;Rabbit R1 在設計上成功的通過近似玩具的工業設計,降低了電子產品的冰冷感,從而變成了一款讓用戶願意拿在手上的 " 玩具 "。
但用戶不會因為一款產品解決了工程難題而購買,只會因為這款產品解決了生活中的某個難題而購買。
Ai Pin 上市後遭遇的口碑滑鐵盧,讓不少 AI 硬體創業者終于意識到一個遲遲不願意面對的事實:類似的產品即使是面對手機上的 ChatGPT App,都幾乎沒有任何護城河。
目前為止,絕大多數已經公開的 AI 硬體產品概念,都難以擺脫一個尴尬的現實:自己的產品并沒有讓用戶脫離手機的必要理由。
現有已經問世的 AI 硬體,所提供的功能,理論上都可以通過智能手機來完成,并且智能手機有着更為強大的算力、相機 / 螢幕以及軟體開發生态,這些都是決定手機能比 Ai Pin 做的更好的競争優勢。
「用戶對 AI 硬體的預期,往往是以一個真正通用人工智能的标準來審視,這一點很像 VR 設備在市場上長期面對的問題」 一位深圳初創公司的硬體產品經理對記者表示,他當前也在從事一款生成式大模型音箱硬體的研發工作,因此在市場調研後得出這樣的結論。
但仍然有人試圖解決這個問題:面對當下的 AI 硬體困境,Rabbit 采取了兩個策略:首先是首款產品 R1 定位小眾極客屬性,他們不介意在手機之外再随手攜帶這樣一款設備,這樣從一開始就降低了用戶對其定位預期 —— 充當手機的輔助品而非取代手機。
其次就是價格,不同于 Ai Pin 與 iPhone 相同的起售價,Rabbit R1 将硬體售價壓縮到了 199 美元,這是使其首銷前三萬台都開售即售罄的主要原因。不到 1500 元人民币的起售價使其更加坐實了 " 科技潮玩 " 的屬性,這是相比 Ai Pin R1 能在銷量上取得首發成功的重要原因。
只是到目前為止,Rabbit R1 都沒有如期發貨:仍處于持續性跳票的狀态,當它最終到用戶手中時,同樣将面臨 Ai Pin 在當下經歷的所有質疑與測試;作為一款形态與智能手機過于接近的產品,目前已經有首批體驗過的用戶經歷了這個 " 從手機到玩具 " 的落差感。
筆者在實際上手體驗過 Rabbit R1 早期 Demo 後才意識到,不同于渲染圖的光鮮,R1 機身的廉價塑料感與分辨率并不高的顯示屏,都會是讓用戶上手後快速感到失望的因素。
02 AI 硬體面對 " 現實 "
對國内的 AI 硬體創業公司來講,Ai Pin 的啟示或許要更深刻一點:依托更完善的供應鏈體系,将類似產品的售價控制在千元人民币以内并非難事,但中國市場追求更加落地的產品,因此如何将大模型塞進合适的產品内,就成為中國 AI 硬體的新命題。
對于中國廠商來講,在涉足 AI 硬體領網域之前,最先需要回答的一個問題是 " 中國用戶需要怎樣的 AI 硬體 "?
除了魅族發布的魅族 21 Pro,宣稱将要成為 "AI 時代的樹莓派 "、開放給所有大模型廠商這種 " 取巧 " 的做法,幾乎所有 AI 硬體開發過程中,都無法忽視 AI 大模型在硬體產品中的重要性。
生成式大模型服務作為後期運營成本極高的產品,模型即服務(Model as a Service)概念已經逐漸被越來越多人所理解,但對于一款硬體產品,在已經支付了一筆設備購買費用之後,還需要每個月定期支付 " 使用費 ",這樣的模式
中國用戶并沒有對訂閱制有足夠高的接受程度:三星在今年旗艦手機 Galaxy S24 系列國行版發布時,主推了借助大模型能力實現的各種 AI 功能,但沒多久就被線下用戶爆出,其中部分 AI 功能,僅可免費使用 180 天,用戶之後想要繼續使用,則必須開通對應的會員服務。
這個機制在發布會上并未被三星明确指出,但一經用戶爆出便引起了不小的争議:其中一個未經證實的說法是,收費是因為合作方 WPS 的要求,才讓 Galaxy AI 不得不改變了運營策略。
無獨有偶,時下火爆的 Rabbit R1,在後期運營成本這一問題上,也選擇了向用戶收取訂閱費作為解決方案:但是作為一個可選項,為用戶提供 Perplexity Pro 訂閱,年費為 200 美金。這個訂閱費用已經超過了 R1 硬體售價本身。
除了訂閱費之外,雲端大模型在響應速度上帶來的延遲問題也是 AI 硬體無法翻越的大山:Ai Pin 采用了雲端 + 端側的混合模型策略,但由于設備本身的算力極為有限,只能用來處理語音識别以及一些基本操作指令,涉及稍多一點的信息,就需要依賴雲端模型:然後用戶感受到的往往是長達數秒才能給出的回應(往往還并不準确),這樣的實際體驗顯然與最開始的預期天差地别。
眼下這一尴尬的趨勢,是目前 AI 專用硬體發展道路上幾乎無可避免的尴尬情況。但仍然有被解決的可能性:完全依賴端側算力的端側大模型,或許才是 AI 硬體發展的真正未來。
但至少在當下,純端側算力的 AI 硬體并不适用于所有場景,因此教育成為被多次提到的 AI 硬體場景:畢竟如果一個設備不能取代手機,那在不需要智能手機的地方,它或許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除了教育硬體,在目前我們所熟知的各種消費電子形态中,智能手機與 TWS 耳機這類可穿戴設備,是目前唯二沒有被智能手機吞噬領地,同時能大面積銷售的產品,這決定了它們也是 "AI 硬體 " 的良好載體:近期頗受關注的 AI 硬體 Limitless,就是以吊墜的形态示人,使用方式接近 Ai Pin,但上手的學習門檻與佩戴難易度都更低。
它所充當的更像是 " 随身智能音箱 " 的概念,通過純語音互動的方式來完成信息搜索、日程管理等簡易工作。用戶無需經常掏出手機,即可完成大多數輕量級的任務。
可穿戴設備成為目前 AI 硬體扎堆的賽道,除了相對更加低廉的售價之外,或許是目前 AI 硬體開發團隊面臨最尴尬的現實:完全無力與包括蘋果在内的智能手機巨頭正面競争,唯有在智能手機難以觸及的角落,AI 硬體才有生長的空間。
但最終,能打動用戶的仍然是只會是產品能否解決問題,正如 Marques Brownlee 在視頻中對外界評論他的 Ai Pin 差評是否太過激烈、沒有對硬體創業公司給予足夠的肯定時,作出的回應那樣:
壞評價不會摧毀一個公司,壞產品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