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娛樂經驗:“瘋女人”成了國產劇新流量密碼?,歡迎閱讀。
文 | 安青
編輯 | 9527 喵咕君
《雁回時》在熱度與口碑的高位收官,成為 2025 年古裝復仇爽劇中的第一匹黑馬。
毋庸置疑,劇中主角關注度最高,無論是飾演從赤腳鬼轉變為京都貴女的陳都靈,還是一路步步為營,既玩轉權謀又守護家人的辛雲來,都是本劇核心人物。
但 " 瘋女人 " 溫峥嵘,卻成了本劇焦點,也成了靠演技鎮場子的定海神針。
從顧憶羅演到阮惜文," 瘋女人 " 一直是溫峥嵘的舒适圈。不同的是從童年陰影到令人疼惜的媽媽,溫峥嵘演繹的角色在類型設定上完成了轉變。
而近幾年國劇市場上類似形象明顯增多,從《開端》中炸公交車的鍋姨,到《慶餘年》的長公主," 瘋女人 " 似乎成了國產劇的新流量密碼?
一," 瘋媽 " 穩抓眼球,用癫狂補充邏輯空白
短劇的風靡,一定程度上衝擊了長劇,這使長劇不得不用取長補短的方式,将劇情和看點逐漸短劇化。
比如《雁回時》開場的情節,大量衝突湧出,黑白分明的人物設定,都很有短劇的味道。
包括在畫面呈現上,也更傾向于放大人物虛化背景,以此強調人物情緒。
而短劇拍法的最大優勢,就是能從一開始吸引觀眾迅速入戲。
莊寒雁(陳都靈飾演)出身京城名門,原本的人生路徑是像母親一樣成為人人稱贊的貴女,但被扣上赤腳鬼的頭銜後,她被棄養在鄉下,由父親的熟人将其養大。
直到 17 歲養父母家中沒錢,要将其送去妓院,莊寒雁反殺兩人,重新回到了莊家。
但從一開始莊寒雁遇到的所有人都是惡人,無論是表面心善,内心狠毒的姨娘,還是把敵意寫在臉上的兄弟姐妹,甚至是自己的母親,都是兇狠嘴臉。
這就使得原本想要回到莊家,想擁有一個家,守在母親身旁的莊寒雁,只能孤立無援。
而 " 瘋女人 " 阮惜文,正是在這樣的情境下現身。
暗色系的裝扮,對比鮮明的陰冷打光,再加上扮演者溫峥嵘的瘋癫式演技,都加深了觀眾對阮惜文就是瘋女的印象。
同時角色也加強劇集觀感,往短平快節奏以及強反轉的方向發展。
溫峥嵘憑借着演技以及瘋媽人設迅速帶觀眾入戲,一邊制造話題,一邊讓觀眾對人物故事線產生興趣。
比如阮惜文收留與自己青梅竹馬的男人,拼出命去也要護着對方,直接增強了整部劇的狗血觀感。
但可惜,這種癫狂只是用于彌補邏輯的空白,在與莊家老爺對決,門裡門外是不同男人的緊張氛圍中,打破這一切的依舊是男主角,而非阮惜文的後招。
因此瘋癫,本身更像是一種情緒宣洩的出口,短劇風格更為濃烈。
二,把 " 發瘋 " 當做利器,爽中缺乏厚重感
" 瘋女人 " 在國劇中之所以更有記憶點,往往是因為她們受到傷害後,在逼迫下失去理性,更加可悲可憐。
但過去的發瘋是一種受傷後的變化,如今的發瘋,卻變成了一種利器。
阮惜文的瘋,來源于嫁錯郎後的一系列反噬。
作為妻子受封建時代的傳統禮教壓迫,成為母親之後為了保護女兒,又不得不犧牲自己,廢棄雙腿,與女兒分别。
所有悲慘的遭遇,使她從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溫婉優雅的京城貴女,變成無差别撞死所有人的復仇女王。
多種壓力的集聚,致使她最終發瘋。
第二個發瘋的是莊語山(何泓姗飾演),她從無憂無慮的莊家庶女,變成嫁給王爺的王妃,看似身份進階,實則掉入另一個魔窟。
她将自己被打後的傷口袒露給父親看,希望父親能夠助她解脫,卻就此認清了父親只顧仕途的自私。
在莊父被圍剿時,莊語山騎着馬,逆着光笑着看落敗的父親如同在看一場笑話,無論是從時代語境還是莊父的角度看,莊語山都瘋了。
而古代背景下的瘋,大都是與綱常倫理抗衡的。
就像莊家人一同過年那場戲,阮惜文出現,給所有人帶了禮物,但不是把人照成小醜的鏡子,就是空匣子,亦或是發苦的雲泥糕。
在本該阖家歡慶,母慈子孝,盡妻子兒媳本分的時候,卻一次次挑戰秩序,展現自己瘋了的一面。
發瘋背後的挑戰意義比行為本身更重。
只不過瘋之後帶來的爽感,卻沒有現實的考量,以至于缺乏厚重感。
三,瘋批人設進化,父權失序下的產品
瘋批女性形象逐漸多過男性形象,恰恰是迎合當下女本位影視作品的風潮,更受女性觀眾的歡迎。
但瘋女和瘋男之間的差别依舊很明顯,瘋男是為錢權理想,而瘋女則成了被壓力逼迫後的失智者。
現實生活中,普通人上升通道逐漸變窄,不像過去更為看重理想,因此過往的瘋男人就很難讓現下觀眾共情。
反而是瘋女人受到家庭以及時代影響,失去理智讓人更容易滋生出共鳴,本質上這些瘋女,都是父權失序下的產品。
但從這些角色身上,依然能夠看出不同。從想要害死所有人到先掌握權力,再實現復仇,女性與權力之間也開始有了深層連接。
《雁回時》中的阮惜文,手裡拿着管家鑰匙,被莊家迫害,卻也沒有放棄自己的管家權,暗中收集線索,以身入局置所有人于死地。
《墨雨雲間》中的長公主,曾因皇權遭受迫害,心性大變,也開始掌控權力。
她們都是從弱者變為強者,從溫婉可人變成瘋批狠辣。
但如何在性别議題中正視女性困境,将 " 瘋女人 " 從邊緣化角色變成更細膩,更寫實的中心人物,将是影視創作的一大難題。
因為個體瘋癫的背後,是群體經歷的縮影,不該被當做搶占話題與流量的單一消費品。
資本看重瘋女帶來的流量,用浮于表面的方式塑造人物,但女性觀眾真正想看的,不只是情緒的單純發洩,而是需要看到情緒觸底反彈後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