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娛樂經驗:IP還是影視劇的金手指嗎?,歡迎閱讀。
在内娛,IP 這個概念的興起,某種程度上就代表着互聯網資本在影視行業的擴張,代表着流量時代的降臨。
一眨眼,接近十年過去了。
各大平台降本增效了,IP 價格逐漸回落了,内娛影視仿佛經歷了一場混亂的大醉,如今在逐漸清醒。
在一切回歸理性的時刻,讓我們再次認真審視以網文為主的 IP 在影視上的效用。它對影視劇,還有點石成金的金手指效應嗎?
注意:本文探讨的 IP 範圍,限于以文字為起點的 IP,不包含《唐探》這類影視原生 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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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級 IP,依然硬通貨
那些真正具有國民度的頂級 IP,依然是硬通貨。
注意這幾個字:真正具有國民度。
國民度意味着完全沒有解釋門檻,名字本身就傳遞着内容與調性的豐富信息集合,節省了大量溝通成本,對廣泛閱聽人具有天然的說服力和可信度。
這樣的 IP,無論在院線電影、電視劇、卡通片領網域,還是網大、廣播劇甚至有聲書領網域,顯然都是硬通貨。
但是,"真正具有國民度 "這幾個字本身,就帶有極高的标準。
那些在各網文平台積分登頂的 " 大神 " 之作,哪怕書粉群體龐大,但未出圈,就很難具有真正的國民度。
我粗略将這類 IP 抽成四類:
其一,是真正的中華瑰寶類。它們來自古典名著或民間傳說,它們經過千百年的流傳,已經刻在中國人的基因裡,是一個名字就能傳遞千言萬語的文化符号。
比如《西遊》《紅樓》《三國》等四大名著、比如《白蛇傳》、比如《封神榜》……
這些 IP 在影視上的影響力不用多說。尤其是在國產動畫電影領網域——能賣到票房回本的,大多要借助這類經典 IP 進行創作:孫悟空、哪吒、姜子牙、楊戬、白蛇青蛇 …… 中國動畫電影能脫離國民 IP 獨立行走的那一天,就是產業成形的那一天。
其二,是上世紀港台通俗文學中的翹楚:全部的金庸,一部分的古龍,個别的瓊瑤 …… 每隔幾年都要拿出來翻拍一遍,這也毋庸贅述。
其三,是 2000 年之後大陸崛起的真正出圈的通俗文學與網絡文學:鬼吹燈系列、盜墓筆記系列、九州系列、鬥羅大陸等男頻網文 ……
這一類裡,盜墓的兩部因為題材新奇特 + 文本各有所長而破圈,成為一時的現象級。
而以唐家三少為代表的一批男頻網文先行者,其早期作品吃足了行業藍海的紅利,于風口起飛,經過多年積累與影視化的反哺,已經成為下沉市場最有影響力的 IP。這種時代產物,當下的網文界已很難復制。
比較特别的是九州,它作為同一宏大世界觀下的作品集合,整體而言當然具有出圈的影響力,但其中每一部具體作品,卻缺乏足夠的國民度,改編基礎相對薄弱。
其四,是純靠硬實力出圈,以國際影響力反哺國民知名度。是的,只有《三體》,哪怕是同樣拿下雨果獎的《北京折疊》都無法比肩。
《三體》在拿下雨果獎之前就在精英圈層具有高口碑與知名度,但真正出圈獲得國民度,還是要靠拿下雨果大獎和随之而來的國際名人推薦熱潮。硬科幻門檻,和國民度獲取模式的不同,也造成了《三體》國民度的差異化——人人聽過,但真正翻看過、哪怕切實了解内容的人太少,這為它影視化的流量變現增加了一定難度。
頂級 IP 的高國民度也讓它們相對 " 血厚 ",一兩部甚至三四五六部影視化的失敗,并不能從根本上動搖這些 IP 的價值。
需要提醒的是,價值 ≠ 價格,頂級價格并不是頂級 IP 的充要條件。
中華瑰寶類都因為年代久遠而免費,操盤者面臨的風險僅在 " 新鮮度 " 與 " 口碑 " 上。《三體》《鬼吹燈》這樣 2000 年後的早期 IP 也因為歷史原因而賣得非常低廉。
反之,圈層内爆款 IP 也很可能賣出頂級價格,不需要國民度這個硬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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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影視互相成就的中堅力量
真正靠原生 IP 就打下國民度的,畢竟是少數。
大量圈層内知名 IP,還是要靠影視化進程加持 IP 價值,與影視衍生作品相互成就。
大家常說 " 作者改編運 ",其實說的就是 IP 價值在影視化進程中的增值或折損。
改編運道好的如關心則亂,原創作品(不含同人文)在《星漢燦爛》播出時只完結了兩部,部部爆款。
新近完結的《江湖夜雨十年燈》影視化尚在籌備中,新開的《夜闌卧聽風吹雨》僅一個文案,改編權已賣出了據說八位數。
雖然《知否》當年盤踞晉江文學城 BG 總分榜第一名多年,但真論出圈,還是要靠正午的劇集。
顧漫也是 IP 改編界的頂級幸運兒,一部部改編作品既爆劇又爆人,IP 價值自然水漲船高。
作品為影視化提供了良好的改編基礎,影視化的成功打開了作品的國民度,提升了作者的 IP 價值,良性循環,互相成就。
這些年來,不少 IP 與作者被影視劇的熱播刷出了影視圈的存在感。
《蒼蘭訣》的爆火,讓九鹭非香的 IP 異常搶手。
正午的幾部爆款,讓阿耐的 IP 一書難求。
而遭遇改編厄運的,首當其衝就是尾魚。尾魚的書本來具有很強的影視化基礎,可惜當年第一部影視作品《示鈴錄》就以粗制濫造和荒唐奇葩出圈,令後續改編受阻,直到《司藤》小爆後才有所改善。
後續《西出玉門》《七根兇簡》的播出效果,也當然會繼續影響她的 IP 價值浮動。
哪怕是前面提到的國民度高的頂級 IP,價值也會在一部部影視化作品的市場檢驗中受到影響,無論熱度還是口碑,只不過如前所述,它們 " 血厚 ",影響不在一兩部之間,但積少成多,量變未必不會積累到質變。
需要注意的,一是随着内娛影視化熱度的逐漸前移,只要運作得當,IP 甚至不需要影視作品面世來提升話題度、熱度與價值,僅靠一次次 " 遛餅 " 似的選角,就能刷出最大存在感。
不少作品在 " 遛遍内娛 " 的選角放料過程中被戲稱為 " 世界名著 ",恰恰證明了絕大多數 IP 的知名度并不能當然平移到影視圈、必須要借明星炒作加持的事實。
此處不放圖,大家自行腦補
但也别看明星的粉絲言必稱 " 遛餅勿 cue"" 非官宣不信 ",絕大多數明星,也需要時不時被類似 IP 改編的選角 " 遛到 ",來維系影視劇領網域的存在感,證明自己的資源獲取能力。
整個過程裡,片方得到項目的關注度,作者與 IP 得到影視圈的存在感,明星得到熱度與資源認可度,看起來仿佛是多赢。
至于被透支的新鮮感與關注度,對比可變現的流量來說,過于飄渺,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二是随着監管政策越來越傾斜現實主義題材,當代嚴肅文學也逐漸成為 IP 沃土,被資本重視起來。
文學性高,改編基礎厚重,文化圈層内口碑好,國民度低,是這類 IP 的共同特點。
進入大眾娛樂領網域,它們很難靠書粉拿下熱度基礎,但能以本身的獎項或文學水平獲得資本重視進而搭建 S+ 班底。
但這類作品本就數量少、周期長,就算爆款增加了同一作者的 IP 價值,往往也是有市無價,很快就難以為繼。
3 還有
這些 IP,買來作甚?
還有不少影視劇,明明是 IP 改編,卻在努力淡化 IP 的印記。
有的是監管要求,比如耽改 IP。在耽改尚能播出的時候,影視劇也必須人為淡化耽美原著的存在感,從 2019 年起就要求必須改名播出。
有的是 IP 作用近似于無。很多作品本身就算不得知名,若在影視改編過程中從角色設定到情節發展已經徹底偏離原著,那強調 IP 純粹自找麻煩,不僅無法獲得額外關注,還很可能招致罵名。
比如王凱、譚松韻主演的《向風而行》,播出版本與原著的關系近似于無,也就在所有的宣傳界面淡化 IP 改編概念了。
要麼風險高,要麼魔改,這些 IP 買來作甚呢?
一方面,影視行業的改編風險是流動的。影視化流程若以 IP 購置為起點,購置、籌備、選角、拍攝、後期、送審,到真正播出,兩三年時間都算是光速了。
這個過程裡,政策可能都已經變了好幾次,過程中 IP 的内容亮點很可能從安全變為觸線,拼命改、拼命淡化 IP 印記也許只是不得已而為之的自保途徑。
另一方面,也有大量 IP 是各方資本在 IP 價格起飛階段盲目跟風囤積的。它們本身要麼不具備在現有監管政策下的拍攝基礎(顯性如 ABO、星際、末世題材,隐性那就多了),要麼以當下眼光審視其情節人物已過時或雷點太多。
再不拍攝授權就要過期,成本若無法消化就只能計提損失,但照書拍又擔心賠更多,于是魔改挂個名。
燒錢燒了這麼久,如今各方資本購置 IP 越來越走向保守與謹慎,一手去庫存,一手壓價格,腰部 IP 在影視業内的吸引力大大下降。與其花大價錢買,再費大力氣改,不如從開始就原創,把一切掌握在自己手裡。
畢竟原創劇本也不缺爆款,無論熱度還是口碑。
明眼人可能看出來了,這篇講 IP 現狀的文,從頭到尾沒有探讨IP 内容本身,完全是圍繞資本選擇 IP 的核心邏輯:已驗證的流量與熱度。
實際上,一本小說内容的優劣和它影視化的條件,當然不與流量标準正相關。然而 IP 這個概念被炒起來,IP 的價格被炒高,本質上恰恰源于影視行業的 " 闖入者 " 無能力甄别内容優劣,只能以現成的 " 數據 " 輔助決策。
而今的回歸理性,也未見得是『學會了』,可能只是『賠太多』。
雖然聽到耳朵長繭,雖然改到令人厭倦,但概念無罪,改編亦無罪,有問題的,從頭到尾都是居高臨下的外行指導内行,和自以為找到捷徑的創作心态。
你的影視選擇有多少與 IP 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