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娛樂經驗:她開槍殺死三個人,卻收到一萬五千封求情信?,歡迎閱讀。
毀掉一個人有多容易?造 ta 的黃謠就夠了。
前幾天有條 " 女友穿着婚紗去看了王源演唱會就提了分手 " 的帖子在貼吧爆火。
回復區裡惡臭滿屏,不忍直視,網絡暴力也随之而來,有的人開始造起女孩的黃謠,侮辱甚至謾罵,話題在全網讨論量超 3.8 億。
照片中的女孩還不到 18 歲,根本就不認識發帖人,婚紗照是她給自己的成人禮,沒想到發在網上被人盜圖。
女孩第一時間就去聯系了發帖人,對方各種推脫,迫不得已報了警,直到警方立了案,發帖人才删帖道歉。
一個毫不相幹的人,為了滿足那點可恥且可悲的關注度,就可以自導自演一場造謠戲碼傷害别人,你很難用 " 随手一發 " 四個字去掩蓋其背後的卑劣與龌龊。
今年 3 月,連續發生了兩起男大學生 P 圖侮辱女性事件,他們都是盜用朋友圈的照片,p 圖後賣到黃色網站獲利。當事人從取證到最後造謠者被處理,用了足足近一年的時間。
2022 年 7 月,網名 " 雞蛋姬 " 的女孩保研成功後,第一時間拿着錄取通知書到醫院,與病床上 84 歲的爺爺分享。就因為染了粉色頭發,被網友造謠 " 陪酒女 "、" 不正經 "…… 還有營銷号盜圖後編造各種黃謠故事。今年 2 月份,女孩自殺身亡。
2020 年,杭州一女孩取快遞途中被偷錄視頻,造謠者編造 " 女子出軌快遞員 " 的聊天内容并發至微信群,謠言不斷被擴散和演繹,直接導致當事人被網暴,失去了工作,陷入深度抑郁。
每每遇到這種新聞,評論區總是把對人渣的聲讨引申到兩性對立。然而面對黃謠,女性很無助,男性的下場就會更好麼?
前幾天的文章川大女研究生誣陷網暴農民工的事,是一聲道歉就能解決的嗎裡,一名女研究生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将地鐵裡遇到的農民工貼上了 " 猥瑣老頭 " 和 " 變态偷拍狂 " 的标籤引導網暴,本質也是造黃謠。
上個月,曾為 MCN 公司創始人的孫灏羽曬出了法院的判決書,爆出抖音網紅 @小慧君以性騷擾之名誣陷老板以求解約,并聯合公司的其他員工一起誣陷。
因為這個 " 賣慘式 " 謠言,當事人的公司倒閉,自己被網暴,艱難維權了兩年,才赢得了公正的裁決。
MCN 公司的老板,對炒作、宣傳的套路肯定是輕車就熟吧,但是在 " 黃謠 " 的帽子下,愣是被砸的體無完膚。
造黃謠可不是新時代的專利,它自古就是殺人不見刀的頭号兇器。
互聯網時代,黃謠身後一定會跟着網暴,而在沒有互聯網的年代,黃謠的殺戮更加血腥。
提到滿清冤案,頭一号就是楊乃武與小白菜,這恐怕是中國歷史上知名度最高的 " 造黃謠 " 事件。
楊乃武舉人出身,家境殷實,其中一間空屋租給了葛品連和畢秀姑夫婦。畢秀姑眉清目秀又愛穿白衣綠褲,人送外号小白菜。小白菜好學,沒事請教楊乃武幾個字,被鄰居看到就造起了黃謠," 羊吃白菜 " 的流言蜚語滿天飛。
楊乃武只好提出加租,葛品連夫婦也就趁勢搬走避嫌,結果兩個人搬家沒多久,葛品連就鼻口流血而死。
知縣認定是兩人通奸毒害葛品連,嚴刑逼供,兩個人屈打成招,被雙雙判了死刑。楊家人不服,層層上告,一路告到了都察院,再加上媒體(申報)的介入,連篇累牍的報道類似于今天的熱搜,終于驚動了兩宮太後,案子這才被發回刑部重審。
兩個人雖然沉冤得雪撿回了一條命,但大好人生也玩完了。
小白菜凄涼一身,又頂着淫婦罵名,最後只能出家。楊乃武舉人身份沒了,人也殘廢了,靠做點小買賣維持生計,潦倒半生。
黃謠是一場最古老也是最有效的圍剿,一代文豪歐陽修就曾兩次深陷 " 亂倫 " 風波。
一次是他的挂名侄女跟家仆通奸被丈夫告到了開封府,當時的政敵趁機就嗦擺阿張反咬一口稱自己跟舅父也有私情。
雖無證無據,但歐陽修還是受了張氏案牽連,被貶到了滁州。
北宋文臣地位高,想扳倒政敵沒那麼容易,那就先摧毀他的名節。
第二次是若幹年後,歐陽修已經身居高位,妻子的堂弟薛宗孺犯了事托他幫忙說情,反被歐陽修上書要求公事公辦。薛宗孺一怒之下到處造謠歐陽修和自己大兒媳吳氏爬灰,被幾個政敵抓住大做文章。
歐陽修氣得連門都不出了,他上書要求神宗為自己主持公道:
此乃禽獸不為之醜行,天地不容之大惡。臣苟有之,是犯天下之大惡;無之,是負天下之之冤。犯大惡而不誅,負至冤而不雪,則上累聖政,其體不細。乞選公正之臣,為臣辦理。
神宗倒是沒懷疑老臣子的人品,不但寫信安慰他,還罷黜了參與造謠的政敵,但是歐陽修受不了這份奇恥大辱,連着打了好幾份辭職信,終于離開京城退居颍州,一年後就郁郁而終。
你看,文章寫到 " 唐宋八大家 " 的高度,面對黃謠也百口莫辯。
有時老實人被逼急了,就只能拿起刀。
1978 年,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發生了一件重大惡性殺人事件。來自紹興的知青蔣愛珍開槍擊斃三人,被判死緩。
這個被同事們譽為 " 軍墾一枝花 " 的姑娘曾有大好人生。
16 歲那年,蔣愛珍随哥哥一起來到新疆建設兵團,從農墾戰士做起,因為勤勞能幹,第二年就被推薦到醫院當護理員,四年後入黨,成了醫院的團支書,年年都是先進。
醫院的黨支部副書記張國政是蔣愛珍哥哥曾經的戰友,哥哥托張國政平日照顧一下自己的妹妹,張國政的幾個政敵因此大做文章,不斷造謠、中傷兩人有不正當男女關系。
蔣愛珍不堪其辱,精神開始恍惚。她一遍遍寫材料給工作組,可惜負責人跟張國政有過節,每一次申訴都沒有下文。
幾個月後,一場批鬥會成了壓倒蔣愛珍的最後一根稻草。會上幾個負責人不但對蔣愛珍進行言語羞辱,要求她交代清楚兩人關系,還要拉着她去做婦科檢查。
蔣愛珍激憤之下留下萬字遺書,借着兵團打靶的機會拿到步槍槍殺了三個始作俑者。
諷刺的是,蔣愛珍因為殺人而受審,被殺的三個人卻被追封成了烈士。
審判時,當地民眾将法院堵個水洩不通,為蔣愛珍求情、請願,要求從輕發落。
1979 年 10 月,【人民日報】以【蔣愛珍為什麼殺人】一文長篇報道此案後,引起了全國轟動,五個月内收到各階層人民來信一萬五千多件。
1985 年,蔣愛珍殺人案再次開庭公審,改判蔣愛珍有期徒刑十五年,在此之前,誣陷、侮辱、迫害蔣愛珍的人員已分别受到行政、司法處理。
謠言只需一張嘴,一把鍵盤,受害者維權卻付出了無比沉重的代價,造謠成本和維權代價根本不在一個數量級上。
謠言傷害的不單單是受害者本人,還有公眾的同情心和信任,正是這些謠言的存在,不斷擠壓現實世界中受害者的維權空間。
就在前幾天,最高法聯合最高檢和公安部共同起草了【關于依法懲治網絡暴力違法犯罪的指導意見(征求意見稿)】,拟對在信息網絡上制造、散布謠言,采取肆意謾罵、惡毒攻擊、披露隐私等方式公然侮辱他人等行為依法嚴懲。
願謠言止于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