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娛樂經驗:狗血噴頭,邊撕邊罵!胡歌新劇得罪誰了,歡迎閱讀。
甫一開播,微博喜提多個熱搜,從演員到拍攝,花式刷屏。
央八開播10分鍾,收視破2。
這待遇,在國劇中實屬罕見。
要說誰還沒聽過它,十點君打死不信。
籌備6年,吊足了觀眾胃口,年底姗姗來遲。
年末最值得期待大戲,壓軸上場。
王家衛執導。
改編自茅盾獎文學獲獎作品,金宇澄長篇著作《繁花》,豆瓣8.6。
主演胡歌、馬伊琍、唐嫣、辛芷蕾、董勇、吳越,老戲骨遊本昌加盟。
幾乎全員滬籍滬語,含"滬"量極高。
卡司強大,看頭十足,爆是意料之中。
主演演技、流量雙保證,何況還有個大大的,墨鏡王"首次"拍電視劇的噱頭。
但這道硬菜上桌,食客反應卻不盡相同。
叫好的,看準它"王家衛美學"的精致賣相,被勾得挪不開眼。
不買賬的,一星二星可着來。年代置景、頻繁插叙倒序的非常規電視視聽語言……
挨個點名,指着鼻子罵廚師。
更有甚者,拿它和《小時代》比。
稀奇稀奇夠稀奇。
宗師級别大導"下凡",分歧怎麼就這麼大???
在讀過原著後,十點君明白了。
之所以吵成這樣,是因為王家衛壓根兒就沒想循着任何一個現成的故事和模板一拍到底。
他知道自己不擅長常規強情節叙事,索性徹底抛開。
與其改編,不如信馬由缰,醉心自我的來一次藝術品創作。
——順便搞個籤章,烙上自己濃濃的美學印記。
無視規則,無所謂現實,沉醉記憶,信手捏就。
再造一個回憶中旖旎绮麗的老上海。
復原,真實,根本不重要,記憶才是影像的由來。
阿寶!阿寶!
上海,上世紀九十年代。
南巡講話,春風乍起,帶來濃濃暖意。人們開口"恭喜發财",開埠經商,笑臉迎客。每天都誕生着無數奇迹。
主角阿寶(胡歌 飾),眼紅這一片大潮,也想投身一博。
他攜了禮,來拜會因投機倒把罪被告發,剛出獄的爺叔(遊本昌 飾)。
爺叔有本事,寶刀不老,拿着報紙鑽研政策,摸形勢找門路,看風向避風險,行事謹慎,思慮周全。
一張口,就拿出了老手的氣勢:你沒有本錢開公司,原始積累怎麼辦?只能靠借。假使借100塊,利息20%,掙多少才能讓生意繼續?
阿寶答:120。
錯,280。
除去本息120,生活20,成本40,剩100,生意才能繼續。(和十點君一樣算出來120的可以安心打工了)
當下,給愣頭青阿寶兩個錦囊妙計。
第一,在最有派頭的和平飯店租一間房。第二,一天内借來6000塊,拿去買股票,越多越好,兩周後抛出。
你以為這就實現發财夢了?
一周後,這支股票大跌,阿寶虧到只剩3000塊。
爺叔教給阿寶的第一節生意課:想從股票上賺錢,先學會輸。
此時爺叔給阿寶最後一個錦囊:再去借一萬塊買股票,兩周後全部抛出,到時候來見我。
順便,拿一個麻袋裝錢。
就這樣,錢滾錢,左手外貿右手股票。
在那個萬馬奔騰野蠻生長的年代,阿寶第一批吃到螃蟹,成了股市大戶,也提攜了周圍一幫老少,迅速有了自己的小圈子。
而從和平飯店踏出的,也不再是寂寂無名的阿寶。
而是身着考究,派頭十足,日後商界炙手可熱的大人物,寶總。
當然,阿寶的成功除了爺叔提點,還離不開國營外貿公司的汪小姐(唐嫣 飾)和夜東京的老板玲子(馬伊琍 飾)。
二位均是阿寶的親衛,幾人是鐵一般的三角組合。
前者就職于事業部門,風風火火快人快語原則性極強,時刻維護阿寶,是阿寶挂靠在體制内的一把快刀,打開政府外貿門路。
後者是阿寶投資的飯店夜東京的老板娘,八面玲珑,有情有義。
警察問話,上一秒回答完問題,下一秒款款遞上名片,軟語推銷。
那麼,阿寶有多熱?
一場戲足矣。
新年夜,阿寶自金碧輝煌的大廳穿過,人頭攢動。早有人點好鈔票裝箱,備好大衣一旁等候;出門,西裝領結主動問好;閃光燈一片,追随離去。
連最繁華的地段黃河路的新飯店至真園開業,老板娘李李(辛芷蕾 飾)都想請他光臨,給自己捧場造勢。
深圳來的青島人,能在人生地不熟的寸土寸金的黃河路立足,李李也來頭不小。
前身金鳳凰關門不到三個月接手,不聲不響新店開張,悶聲發大财。
她的野心可大多了:至真園不是飯店,而是一個更值錢的地方。
信息交換場,組局,促成生意,拿好處費。
這不,開業當晚,使點手段就把阿寶和範總的生意架到了火上,半路殺出個截胡的魏總。
陽奉陰違,設局刁難?
阿寶,李李。
一對生意場的老手,背後分别靠着深圳幫和上海幫。
面上,客客氣氣。
暗地裡,商業較量的好戲,剛剛開始。
繁花!繁花!
正如十點君所說。
電視劇《繁花》和原著《繁花》差别很大,幾乎看不出小說原貌。
首先,原著于平淡和日常中徐徐鋪開,除了八九十年代,還有對六七十年代上海人、上海城的風貌描寫,卷帙浩繁。
兩個不同時間段交叉書寫,各占一半篇幅組成了小說。
六七十年代主要交代主角們幼年或者青年時期的生活,比如阿寶小時候和鄰居集郵、爬教堂,為朋友準備生日驚喜等。
而影視化的《繁花》,直接忽略那個蒼白單調,難以上色的特殊時候,直接以八九十年代主角的發家史講起。
其次,對阿寶這一人物的重置。
原著中,阿寶其實是時代的旁觀者,而非影視劇中的絕對主角。他和滬生、小毛是作者金宇澄直接設定的時代旁觀者,貫穿全書。
小說也主要以三位的人際關系為半徑展開,後兩位分量和阿寶不相上下。
但影視劇則直接将另二位主要角色砍去,拉旁觀者阿寶入局,只寫一人的故事。
最重要的是,小說散點式描寫模糊了阿寶的性格特征,而影視劇則将阿寶塑造為講情義的外貿商人(原著中阿寶的性格特點不是很明顯)。
比如,一起炒股的好友蔡司令放出假消息,使跟着阿寶買股票的發根受刺激而死。
發根的兒子誤以為阿寶害死父親,前來尋仇,新年夜開車撞向阿寶。
好友背後搗鬼,害自己丢了半條命。
可阿寶以德報怨,一直念着對方對自己的好,替蔡司令背了黑鍋。
又讓自己的律師為肇事者以酒駕辯護,争取減刑。
再次,對人物形象和關系的取舍。
原著中,出場人物多達二三十個,一些核心人物有着完整的故事線,并且之間既糾葛交錯又各有其表,互為補充銜接。
比如,為阿寶兩肋插刀的汪小姐關系就比較復雜。
她有丈夫,但為了生二胎又和别的男人發生關系,最後和小毛假結婚,可謂命運多舛。
比如爺叔,原著中是個非常下三濫的人,在廁所上掏小眼偷窺異性、躲進衣櫃偷看别人親熱、對樓上鄰居動手動腳,偷記别人的出軌賬。
完全一個上不了台面的龌龊之輩。
而遊老爺子飾演的爺叔這般智慧沉穩磊落,則完全是角色再造。
陶陶(陳龍 飾),基本人設不變,賣蟹的老板,已有家室但依然男女關系不清不楚,愛傳鄰裡男女八卦。
但,像另一主角滬生,律師,父母是空軍幹部,和夜校同學梅瑞談戀愛。至于梅瑞,也曾痴戀過阿寶一段時間,無果後放棄。
兩位重要人物在影視化中舍去。
而像範總這樣的江浙老板、深圳老板、北方老板等近十個,與李李、汪小姐、阿寶之間的人情往來情愫糾葛,同樣為小說的厚度與廣度添上幾筆。
在墨鏡王的鏡頭下都變成多餘的枝葉,被削弱或直接删去。
只留阿寶一根獨苗,話頭重起。
一部輻射廣泛,透露着斑斓煙火氣的記憶小說。
聚焦于個人叙述下,生意場明争暗鬥的奇情波谲。
為什麼和原著差異如此之大?
王家衛在改編時,又是如何将一部上海地網域小說兜進自己的影像中?
上海!上海!
《繁花》的王家衛烙印太明顯了。
精致的布景,考究的光影;
極富動感的運鏡,以及畫面抽幀。
烘托出的暧昧氛圍,氤氲着一個奢靡夢幻,燈火輝煌的老上海。
仿佛要将觀眾也吸進這鮮花着錦,欲望蒸騰的全新時代。
不過,其引以為傲獨成一派的影像風格,縱然抓人眼球,還是掩蓋不了"跨界"引發的水土不服。
抛開争議的"民國風"服化道,最明顯的一點,大量旁白以及劇情推動全以對白呈現。
單薄,平面,觀感單一,容易疲勞。
但說白了二者其實都是一個問題。
導演擅長的内心情感挖掘和氛圍營造的浪漫虛化,與故事的寫實叙述之間的衝突。
這根本就是兩種創作的路徑。當故事的豐富性和層次感無法用電視語言和情節安排來表現時,只能借助最簡單的方式,人物對話進行。
所以,導演把剩下的精力幾乎都用在了對氛圍和感覺的呈現。
彌補缺陷,提升可看性。
比如,升降格凸顯貴氣神秘的李李。
旖旎光影塑造人物的腔調和質感。
高飽和或昏暗的置景,為氛圍服務。
以及,略累贅(但好看)的慢(廢)鏡頭。
這一切,都為劇集籠上了一層厚厚的個人濾鏡,使得觀感中的上海,與原著相差甚遠,以致讓觀眾"奮起揭杆"。
這就牽扯到至關重要的一點。
所謂"魔改原著"。
前面說過,此《繁花》非彼《繁花》。
如果要用一個詞概括原著和劇集的區别。
十點君認為是,抽幀。
提煉原著骨幹人物,保留時代背景,另起爐灶重起話頭。
——抽去了原著裡普通民眾和飲食男女"地氣""生活氣"的毛邊,保留獨屬時代浪尖一小撮精英和小資群體的高光叙述。
便組成了一組濃墨重彩,萬花如潮,亦真亦幻的上海圖景。
霓虹養眼,濃烈如火,有如飽蘸油彩的西洋畫,騰騰熱氣迷醉熏人。
如果說影視版《繁花》是油畫,那麼原著《繁花》就是一副素淨的素描。
大量的閒聊,對白,家長裡短,毫無戲劇性可言的情節和文本,去中心化的描寫,這任何一點直接影視化就是災難。
所以。
拍的并不是原著作者金宇澄,或者任何觀眾眼中的上海。
這是獨屬于王家衛的上海。腔調十足,精致如夢,脫離了大眾樣本而存在。
哪怕被觀眾诟病,他依然覺得,是"還原當時的感受"。
但誰又能分毫不差地說清當時?後來人的影像,總隔着時間濾鏡的殘影,投出自己喜好的樣貌。
于王家衛,是霓虹遍布,花團錦簇。
金宇澄也一樣。
有一次王家衛和金宇澄專門去了一次黃河路。金宇澄有點失望,怎麼不一樣了。他記憶中的黃河路,無比豪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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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總能形塑人對過去的記憶和感受。
就像年底,人們總愛将過往一切壞事歸零,淡化痛苦和磨難,打起精神,将新年的第一束陽光視作救贖和新生。
都是一場造夢,復原過往,幻想未來。
也許不是百分百的現實。
卻是生活百分百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