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娛樂經驗:連韓寒沈騰都拍不出來?“真實改編”的怪談,竟讓全網向往,歡迎閱讀。
讓 Sir 來考你三道題。
這是啥:
這是啥:
以及,這又是啥:
如果你全都能回答上來。
那麼恭喜你,孩子已經開始上小學了吧。
今天這一篇,将把你帶回精神故鄉——中式夢核。
啥叫中式夢核?
打個比方說。
你在抖音上有沒有刷到過這樣的短視頻,只有一個畫面:
風雪夜,小柴門,煤油燈,燒暖了的炕 ……
配上文案:你願意回到這樣的小時候嗎?
評論區齊刷刷回答:我願意!我願意!
貧窮,擁擠,但溫暖。
一個畫面,幾個元素,勾連着 70、80 年代東北鄉村的記憶。
這也算是一種夢核,做着這樣懷舊夢的人,今天可能到了熱衷于廣場舞的歲數。
但今天網絡上大家特指的 " 中式夢核 ",屬于另一個群體——90 年代到千禧年初長大的一代人。
怎麼判别你是不是這種中式夢核的屬人呢?
就看看一些高糊照片,有沒有激發你靈魂深處的一陣電流:
黃色的板材,頂着天花板鋪滿整面牆,好像每個家裡都有一套相同的牆櫃。
五點鍾放學回家,你坐完蜻蜓搖搖車,又去了充氣的彩色城堡。
在生活區,一定有一個這樣水泥的葡萄架子,在夏天灑下一片清涼。
還有這樣的一個噴泉,水已經不噴了,但積水長着青苔。
懷舊和穿越在國產劇裡已經屢見不鮮。
韓寒的《乘風破浪》,開心麻花的《夏洛特煩惱》,總是利用一些鮮明的年代符号,打開你記憶的大門。
但這些仍然不夠中式夢核。
因為都是大眾符号,是集體記憶的最大公約數。
而中式夢核的領地,更私人,更幽微,國產片裡仍然很難看到。
用今天的黑話來說就是:
顆粒度對齊得更細。
打開中式夢核。
就像回到你很久沒回去的家,打開抽屜,翻出一箱遺忘了許久,但立馬又歷歷在目的舊玩具。
中式夢核裡,建築物有着自己的專屬皮膚。
外牆是陶瓷的。
玻璃用的是藍色钴玻璃。
造型總有一款設計師鍾愛的立體幾何形狀。
你有過一盒彩色橡皮泥。
橡皮泥是會越搓越髒的。
你的教室裡有風扇,有日光燈,到了節日慶典可以挂滿彩帶。
教室前面有一台多媒體電視,教室後面有個圖書角。
圖書角上有你最喜歡的期刊:《小哥白尼》《米老鼠》《小記者報》《兒童文學》……
每個星期的課程表裡,你最期待的是微機課。
脫鞋進入微機室,等待 Windows98 開機,你會覺得地球村就是桌面上标出來的 " 網上鄰居 "。
從學校回家,你一定會路過地攤。
上面有四驅車、溜溜球、寶可夢公仔和遊戲王卡 ……
還會路過小賣部。
消耗掉今天爸媽給的零用錢。
回到了家打開電視。
《大風車》在播着 99 版《西遊記》,《小神龍俱樂部》在播着《彭彭丁滿歷險記》,金鷹卡通在播着《鐵臂阿童木》。
點播台上你從未完整看過一遍《灌籃高手》或《犬夜叉》,某些集數倒是反反復復看了好多遍。
電視機前的小圓桌,掀開罩子,是熟悉的兩菜一湯。
大了一點了,你會在校門口來一杯珍珠奶茶。
不同于今天遮遮掩掩的植脂末奶茶,那時候的香精與色素都那麼坦誠相見,草莓、芒果、哈密瓜任君挑選。
直到後來。
你一頭扎進了《三年五年》、考研考公、周九晚五 996007……
中式夢核是一條從現代性壓抑逃向過去的獨木橋。
對岸,是迷幻又危險的千禧的折射。
此岸,是窒息而擠壓的都市現實。
今天的網友在中式夢核的詞條下漫遊,把記憶裡遺落的一枚枚貝殼拾起,樹立成一座座賽博墓碑,祭奠一去不復返的童年和青春。
網友的自行接力。
因為這些東西遺失了,卻在主流文化裡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國產片和國產劇裡,要麼是泡沫背景板一樣的現代都市,要不然就是更久遠的年代劇。
反倒是一些私人的作品裡,我們能看到一些蛛絲馬迹。
Sir 寫過的一個叫《歸來》的中式恐怖短片。
上個世紀的家具裝修,筒子樓的過道,黑白電視跳動的雪花 ……
動畫短片《我和吸鐵石和一個死去的朋友》。
從音響上拆下來的環形吸鐵石。
在路邊拾撿廢鐵、瓶蓋換錢。
還有在小賣部幾毛錢抽一次的洞洞獎。
這三年的國產影視中,最具有 " 中式夢核 " 視聽氣質的,是一部私人化的意識流文藝片,《不要再見啊,魚花塘》。
故事中的女孩,似乎困在爺爺奶奶的老房子和家門口的魚花塘公園裡。
她在現代化的城市空間,仍舊努力跨過時空,用想象搭建童年時期那樣簡單又神秘的人際關系。
逝去的親人變成午後三點的影子回蕩在房間的角落;
小時候都市傳說裡魚花塘失蹤的小女孩成為了她當下的朋友;
因為聽到去世爺爺唱過的一首歌,打開房門,發現家裡是十幾年前的模樣。
而一整部電影的物是人非情緒流,最終也不過是為了這個畫面:
她回到童年時候的飯桌,看着面目模糊的爺爺奶奶,内心呐喊着:
" 不要再見啊—— "
甚至在對岸的影視作品裡。
你也能感受到 " 你的童年我的童年,好像都一樣 "。
《俗女養成記》,這些東西,好像不只屬于 80 年代的台南鄉村:
△ 下跳棋、扔皮球(沙包)、翻蓋書包
看來,中式夢核并不是影視劇的盲點。
問題只在于:
你拍得夠不夠真,夠不夠細。
在匮乏與動蕩中,為了應對窒息的現實,影視作品通過造夢的方式,進行着兩種逃離。
或者,陷入懷舊夢。
或者,出走,完成對自我的再發現。
去年至今,現象級影視劇中,往往有人們對 90 年代群體性的回望。
它時而是《漫長的季節》駛向東北集體工廠、大廈将傾時刻的一列火車;
時而是《繁花》市場經濟初升時期、在金錢的浪尖斬獲未來的一場春夢。
表面上,去闖、去争、去信仰,但掀開光鮮的外表,底色都是悼亡。
集體性的黃金時代已遠,中式夢核及其他作品仍要承載,我們個體性的鄉愁。
那個世界裡,你擁有的不多,卻感覺已經足夠把世界填滿。
而在今天,信息無限膨脹,物質產能過剩,但你反而感覺空落落,抓不住一件屬于自己的東西。
看來不管是 00 後。
90 後、80 後、70 後還是 60 後。
中式夢核的元素在更替:你的 Windows98、我的喇叭褲、他的海魂衫 ……
卻都殊途同歸。
像《陽光燦爛的日子》那樣。
物質豐盈的當下,只感覺到單調的黑白。
但在匮乏的青春期,日子卻是 24 小時的陽光燦爛。
真想對着當初那個迫不及待想要奔向未來的自己大喊一聲:
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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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助理:就是塗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