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互聯網經驗:釘釘打碎生态,歡迎閱讀。
使用門檻的高低,始終是限制一項新技術普及的最大影響因子。
企業應用因為使用場景的復雜,不僅需要做大量的客戶化定制,更是需要在用戶互動界面上投入大量資源,但依然導致無比復雜的菜單和參數系統,讓普通用戶望而卻步。
AI 的出現使得這個難題出現了一些新的解法,不僅用戶可以直接用自然語言與復雜的系統進行交流,一些新的集成了 AI 和業務知識的技術方案也逐漸湧現出來,比如——數字員工。
時間回溯到 4 月 18 日釘峰會,釘釘曾說 " 要用大模型把產品重做一遍 "。到 8 月 22 日生态大會上,釘釘宣布已經完成了 17 條產品線,55 個場景的智能化改造,全面實現智能化。
去年 " 打碎 " 自己的釘釘(參見:釘釘打碎釘釘 - 钛媒體官方網站 ( tmtpost.com ) ),今年在重塑了自己的基礎上,要把生态也 " 打碎 "。
釘釘這次大會上宣布,将 AI PaaS 開放給生态夥伴和客戶,同時展示 AI PaaS 的能力和生态夥伴的能力相結合而誕生出的創新產品和方案——數字員工、智能化場景方案和智能化行業方案。通過開放 AI PaaS,釘釘希望用大模型幫助生态夥伴把產品再做一遍。
數字員工的出現賦予了人機互動的全新可能性,按照釘釘總裁葉軍的說法,數字員工有 4 個标準:
1. 給人的感覺是一個真實的員工;
2. 必須具備相應的數據系統訪問權限;
3. 不只具備問答能力,還有操作能力;
4. 可以不斷學習進步。
前段時間," 中國不需要 SaaS" 在業内刷屏,一位投資者的牢騷抱怨,把 SaaS 行業的沉疴痼疾又拿出來說了一通,引起了 SaaS 圈的眾多讨論,大家讨論的不僅是問題的答案,而是為何這麼多年過去,大家還是在讨論那些問題。
說來說去,很多人都把原因歸結于 SaaS 的價值很難顯性化——交了服務費,到底創造了多少價值,對很多企業來說還是一本糊塗賬、" 感覺賬 ","現在的軟體是典型通縮型產品",葉軍這樣評論這個現象。
有些類似于機器人在酒店、制造業和餐飲的應用沒有經歷太多質疑一樣,數字員工的出現,使得未來企業進行價值評估的時候,有了新的參照标杆——這個 " 數字員工 " 的工作,是不是比普通員工來做更有效率?
對于 SaaS 公司來說,數字員工也意味着一種全新的交付形式的可能性——你的核心功能,能不能通過一個或幾個數字員工來提交,而不是通過復雜的菜單或者 API?
在聚攏了數千萬級的企業和用戶之後,釘釘一直在不停找尋讓用戶不斷降低使用門檻的方法,PaaS 化是釘釘的答案之一,釘釘在 2021 年提出的低代碼(aPaaS),是 PaaS 化的第一步。此後,釘釘陸續推出 bPaaS、iPaaS、dPaaS 等,不斷向生态夥伴開放底座能力。
這次大模型的出現,也讓釘釘看到了未來企業服務領網域颠覆性的挑戰和機會—— AI 對于用戶使用門檻的降低程度,不亞于當年以 Windows 為代表的 GUI(圖形用戶界面)對命令行作業系統替代的意義,這個替代直接造就 PC 產業幾十年的火爆發展和微軟、英特爾兩大巨頭的橫空出世。
但是數字員工的出現,也給技術、生态乃至企業的管理都帶來了新的挑戰。例如我們就讨論過這樣一個場景——當一個企業裡一個高管的數字分身可以授權審批某一個流程環節的時候,是否意味着這個流程環節其實是多餘的?
基于諸多這一類有趣的問題,釘釘總裁葉軍和钛媒體聯合創始人劉湘明,做了一次深入交流。
矽基員工能改變 " 無趣 " 的企業服務嗎?
钛媒體:大模型到來之後,企業服務變化非常大,釘釘這些年給大家的界面一直是差不多的,我覺得未來整個的互動邏輯都會變,釘釘會不會有一些革命性的變化?
葉軍:有。4 月 18 号在北京的發布會,其實是 4 個場景,我們沒有一個完整的設計,在聊天場景、文檔場景、會議場景、低代碼場景搞了一些單點的試驗,這次是整體頂層設計,所以你會看到聊天界面的頂上會出現一個魔法棒,一點就會出現全局的數字化助理視窗,你可以在裡面通過自然語言進行互動。
另外一個變化是,原來釘釘的消息界面,協作界面、工作台界面、通訊錄界面,就是這麼幾個布局,以後是在聊天界面裡面可以穿透所有數據,不需要用戶點來點去,在聊天的時候不光能把釘釘原生的系統打通,跟 ISV 也打通了。
比如我可以在一個群裡面直接說,數字員工幫我整理一下 OKR 進度,數字員工就調用 OKR 系統,直接給我一個報告,使用體驗有很大變化。
钛媒體:釘釘發布了數字員工,現在通過數字員工去交付 AI PaaS,還有沒有什麼其他交付的實踐?
葉軍:數字員工我認為是 AI PaaS 是一種應用場景,你可以把數字員工當成一個普通人,可以跟他聊天,可以拉他入會,可以在文檔裡面給他共享,可以讓他做會議紀要,數字員工一種形式,底下是 AI PaaS。
除此之外,我們将 AI PaaS 提供給 ISV,生态夥伴可以基于 AI PaaS 開發自己的數字員工,也可以開發基于 AI 的各種各樣的 SaaS 系統,就是 AI 助手型系統。
如果在釘釘上,我們推薦他用數字員工這種形态,在聊天中使用軟體,拉人進群是大家最熟悉的體驗。不只是數字員工,通過 AI 的能力讓企業能夠開發自己的數字化和智能系統,通過 AI PaaS 能夠把企業之間的數據進行進一步的加工處理,包括集成到低代碼與各種各樣的文檔這些常用場景裡,這都是 AI PaaS 提供的能力。
目前為止,我們認為只要核心的數據權限處理好,可能性非常多,釘釘只是打幾個樣,其他都是交給生态夥伴發揮。
钛媒體:數字員工的概念,行業裡提了很多,至少國内我看到還是在釘釘實現了成形的落地。你們怎麼定義數字員工?
葉軍:以前很多企業也幹過這事,叫機器人或者叫數字人,我們的想法是讓它成為真實的員工,它給你的感覺應該是,不讓你覺得是個數字員工,更像個真正的員工,這是第一個假想。
第二,數字員工必須具備相應的數據系統訪問權限,它要根據對話對象,以不一樣權限做到相應的輸出。
第三,數字員工不只具備問答能力,還有操作能力,不能不幹活只聊天,那樣場景就太單一了。
最後,數字員工應該是一個不斷學習進步的 " 人 ",每個企業都應該有人去運營數字員工,不斷喂給他東西,讓他能夠不斷進步成長。
數字員工的感覺應該和人一樣,在通訊錄能找到他,進一個群把它加進來,加好友也能加他,視頻會議也可以拉他。
钛媒體:你們自己開發的數字員工可以完成哪些功能?
葉軍:比如我們有一個拼單助手,比如 6 個人開會,拉一個會議馬上建群,發起一個訂單,會前一人一杯咖啡,就可以把數字助理拉進來,你就跟他說我要喝什麼,就跟他正常交流,你也不知道它是一個人還是個機器人,你以為他是個人,然後付款,也可以用對公賬戶直接付。
後端對接的是餓了麼的供給,他會根據你的需要下單,下單完了就送到了。
钛媒體:這真是挺意外,我沒想到是這麼 " 不正經 " 的數字人,我以為是會議紀要之類的。
葉軍:這種太累了,我本來想拿這種,但我覺得可能不夠有趣,所以我們準備拿拼單演示,工作不應該這麼無趣,讓無趣的活交給機器人幹,咱就幹點有意義的事情。每天好玩一點,上班才有樂趣。
會議場景的數字員工當然也有,比如數字分身,兩個會衝突了,但有個會不是那麼重要,我只要列席,我就安排我的數字分身上,反正他在會上沒人會問他問題,你這邊在開會,你又擔心那邊會提到你,你可以問他,那個會上有沒有聊到我,談了些什麼東西,數字分身會告訴你誰發言說了什麼,然後你讓它幫你說一下 " 好的 ",數字員工就發了個消息出去。
钛媒體:你說了兩個場景都讓我挺意外的,還有什麼有趣的數字員工嗎?
葉軍:有幾個跟生态一起做的,招聘、财務、銷售等,還有剛才講到的 OKR 助手,它幫你解決的問題是,我有 O,很多人都跟我對齊,下面還有人跟他對齊,過了幾天,我想問一下,到底一線有哪幾個人跟我這件事情相關,以前是 HR 人工查一下,現在 OKR 助手直接告訴你,我幫你把系統對接完了。
這樣可能讓很多存量系統能夠得到激活,中國 SaaS 很大問題就是活躍度不高,使用率不高,這樣可以把它變成高頻的應用,系統數據都盤活了,數據孤島的問題進一步優化,使用門檻降下來,不管軟體再難用,但是機器人用起來都是一樣的。
钛媒體:數字員工未來如何和人類員工有效協同?
葉軍:一方面還是得有一些限制,不能啥都能幹,現在數字員工的局限性或者說也得限制它,它不能輕易表态和做承諾,因為數字員工不擔責任,這是大問題。
數字員工不能像人一樣有情感,機器人的 " 三原則 " 必須定好,盡量讓它進入到一些高頻确定性的流程中,這個可能比人幹得好,在我授權範圍内工作,所以技能開發也要有限制、有節制,機器人啥都能幹也很危險,都能把你數據全清了。
钛媒體:所以它沒有情緒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
葉軍:對,我覺得人類有時候有情緒是好事情,情緒是創造力,情緒當然也會帶來一些副作用,矽基員工沒有情緒也是好事,但是必須看場景。
钛媒體:在高頻确定性的情況下,它沒有情緒就是好的。
葉軍:快思考适合矽基,慢思考需要面向未來的暢想,理想主義的,情緒化的或者責任性的,不适合大模型和矽基員工,因為它底層是個大模型,加上企業的專屬模型疊加成了一個矽基員工的形态。
钛媒體:數字員工與我們談到的低代碼、酷應用、RPA 關系是什麼樣的?
葉軍:現在是這樣的,aPaaS 就是低代碼,RPA 也好,dPaaS 也好,等等所有這些,數字員工會調用大量的這些能力,你就把數字員工當成一個 C 端用戶,只不過這個用戶是一個矽基用戶,數字員工去調用 aPaaS、bPaaS,他可以去操作,也可以搭建應用,這就像是它的技能。
AI PaaS,生态夥伴的新機會
钛媒體:釘釘一直在推進自己的 PaaS 化的進程,從 aPaaS、bPaaS、iPaaS、dPaaS(數據)到今天的 AI PaaS,回顧一下,釘釘都封裝了哪些能力?是如何一步步演變過來的?
葉軍:最早釘釘就是一個 SaaS,沒有 PaaS,最大的變化就是我們對自己的定位,從原來做 SaaS 變成打底座,我們開始思考釘釘是什麼,于是我們把自己定位成一個底座,那就意味着必須讓更多的人在上面做創作。光是一個流量分配加個入口,或者開放一些 API,好像也不解決問題。
我來的時候,釘釘大概有 700 個 API,現在有 4000 多個 API,當年字節跳動跟好未來兩家公司很典型,他們用釘釘,因為跟釘釘要 API 釘釘沒給,所以遷走了,他們有很大的 IT 部門,需要自己做開發。
那時候我還沒來釘釘,釘釘團隊同學告訴我,說 API 不能給,數據不能給企業。我說你們定位不太對,我們應該給 API,釘釘定位成底座,企業的數據還給他,讓他各方面都使用自己的數據,在這種定位下我們開始做 aPaaS,aPaaS 就是定制化流程和定制化界面,企業可以自己做一些數字化系統。
bPaaS 是做完系統以後使用不方便,老是要點到工作台點一個應用入口,這種啟動 APP 的方式我們覺得不方便,能不能在聊天界面直接啟動 APP。
然後系統越來越多,很多大企業進來以後,IT 系統要集成,釘釘 iPaaS,保證兩邊的對接是标準化的結合,到後面 dPaaS 就是數據,特别是像上次百麗很典型,它的主數據越來越龐大,一個月在釘釘上有 5000 萬次調用。
我們發現,這樣的企業還不少,查了一下應該有幾十家,一個月超過千萬次有幾十家企業,這說明大量數據是交換性數據,就是 OA 系統要用,财務系統要用,訂單系統要有,倉庫管理系統要用,這些主數據能不能統一管理,減少系統之間互動的復雜度。
最近半年智能化發展很快,很多企業都在問我們,能不能做企業專屬的模型,能不能迅速接入釘釘使用調優的能力,有些企業的 IT 部門都在我們這裡學習。現在大模型的問題是數據比較陳舊,還有就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這兩個問題都需要企業專屬的高質量數據和專業知識來解決,我們搞了 AI PaaS 裡的 " 煉丹爐 ",幫企業做一些即時數據的更新。
釘釘 PaaS 化的核心,就是讓底座變的更加扎實,更有價值,企業用和不用釘釘底座,IT 成本完全不一樣,數字化成本不一樣。
钛媒體:還是挺期待的,AI 的出現改變了很多做事的邏輯,未來大家對于 AI PaaS 的使用,會有什麼不同?
葉軍:我覺得有非常大的不一樣,以前确實是簡單的輸入、輸出,今天我覺得 AI PaaS 有幾個不一樣,第一是企業,我們讓釘釘 AI PaaS 幫他解決了大模型訓練的基礎框架,通過 " 煉丹爐 " 這樣的基礎架構體系,幫他解決了訓練的復雜問題,我幫他把基本的訓練框架搭好,他可以把數據往裡面丢,自動融入這套模型訓練體系。
第二,我們把 AI PaaS 操作後端系統的能力直接集成,所以你通過 AI PaaS 不但能夠輸入再輸出,還能改變另外一些外部系統的調用,可以做一些操作對外部系統做延伸。
另外,我們的 AI PaaS 不但集成自己的數據,也跟生态打通,有 30 多家企業,例如招聘軟體、财務軟體跟我們都集成了,這是一個很大的變化。
所以我們的場景會比 ChatGPT 這種以 "chat" 為中心的場景更加豐富,我們真實進入到了 "work" 場景,而且限定在專屬企業大量數據的前提下,有一個框架,有企業專屬數據,天生就适合生產力場景。
钛媒體:将來有考慮用不同的大模型嗎?
葉軍:目前就釘釘上的這些租戶來說,我們推薦他們使用這套通義大模型的能力。但如果這家企業有自己的研發團隊,有自己的算力的儲備,釘釘 AI PaaS 直接切到它上面就行了,他的模型可以離線在另外一個機房裡面自己完成訓練。
我跟它一對接,我把請求轉給它,它去完成系統之間數據的流轉,我解決了通用界面互動問題,它完成底下的發動機引擎,是蒸汽機還是内燃機都可以。
大企業有選擇權,而且确實大量數據也不願意對外,數據是它的核心資產,我覺得大量企業會存在自己訓練、自己部署,自己調優,然後結果出來跟外部系統對接,這是一個常态化的存在,它不一定對接釘釘,可能對接自己的 APP,對接它的網站客服系統等專屬場景。
除了這些企業之外,其他企業我認為完全可以借助 AI PaaS 底層框架,全套都用我的,直接在裡面輸入輸出就能不斷的訓練調優,不需要自己訓練調優。
沒有創業 10 年的準備不要做 SaaS
钛媒體:數字員工的推出會不會解決釘釘收費難的問題?
葉軍:一定程度上解決,因為 PaaS 只有 IT 部門聽得懂,數字員工老板聽得懂,它是一個產品形态。
钛媒體:比如飯館的機器人,老板就會很容易算賬,一個端菜員一個月多少錢,他就很容易與現實對标。
葉軍:就是這個目的,為了價值顯性化。理論上數字員工給生态做,我們還是做 PaaS,把 AI PaaS 做好,生态夥伴基于 PaaS 開發更多的數字員工,或者别的智能化應用。
現在 SaaS 艱難,我覺得這是天生基因帶來的問題,第一就是使用上有點復雜,數字員工的形态可能多了一個高頻使用的界面。
第二,中國 SaaS 的定制化太嚴重了,借助 AI 大模型,一定程度上簡化了定制,上層界面都通過自然語言實現,自然語言是最定制化的,每個人同樣一件事描述都不一樣,但是執行是一樣的,它已經解決了使用的定制化問題,所以這些都讓 SaaS 公司跟釘釘之間有更好的價值共享。
我們把 PaaS 做好,讓 SaaS 能掙到錢,更低成本地交付,更好地表達它的價值,使用體驗更優,我覺得這件事情就值了。
钛媒體:你們怎麼掙錢?
葉軍:我們準備在原來專業版、專屬版這兩個版本的基礎上,增加魔法棒套件,就是增加 AI PaaS 和各種 AI 能力的版本,9800 元一年是專業版,疊加一個 AI 魔法棒套件以後,增加一萬塊錢,變成 19800 元一年。
1 萬塊錢花在哪裡呢?就是所有的 AI 調用量,包括 AI PaaS、包括文檔裡面 AI 生成,總共包含 20 萬次,平均一次就 5 分錢,這是我們根據最近邀測用戶的反饋數據制定的,我認為這是一個典型的價值厚度轉化收費。
對于釘釘來講,我們增加了收費的可能性,數字員工我們會送客戶幾個模範,剛才講到拼單這些是贈送的,其他 SaaS 軟體公司開發的我們就送不了了,用戶可以直接購買,我們創造了一個更多商業價值的場子。
钛媒體:這個價格能夠覆蓋你們的算力成本嗎?
葉軍:我們算過,這就是成本計價,不是市場計價,因為市場還沒有充分競争,現在還沒有同行出現,所以我們按照成本計價,考慮到我們的工程成本、人力成本、營銷成本、流量成本等,就确定了價格搞了這個,但基本上也不賺錢。大部分是花在算力。調用通義千問和文心一言,都要付這麼多,人家是消耗電力,電力加上硬體損耗。
钛媒體:你覺得數字員工會不會是中國 SaaS 行業的一種解決方案呢?
葉軍:在釘釘這種平台上面我覺得是一種解決方案,如果是獨立的 SaaS 的網站或者一個 APP,我認為它可能自己會去建這樣的助手。我覺得都會有,而且必須有。
而且軟體的維護成本也會下降,以前軟體維護要大改,現在不用寫幫助說明,就用自然語言跟它溝通,它自己會理解大概意思,你可以用模糊的語言來操作它。
軟體的互動形态跟輸入數據都會變,互動形态就是自然語言跟圖形互動的結合,另外輸出也變了,輸出以前更多是圖形,現在輸出也會變多模态。
以前軟體最怕就是定制,現在定制的成本會降低。你不用定制,因為每個人的語言就是定制,比如說你喜歡主謂賓,我喜歡主賓謂,最後說出去都能理解,無所謂軟體的标準界面。
钛媒體:各個系統之間的對話機制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
葉軍:是的。系統的容錯能力提升了,互動起來不用這麼死板,會有點像拟人化一樣,它自然而然理解你給我的數據,我覺得這個資料欄變了,但是你不用告訴我變了,以前變了系統就理解不了了,現在比如身份證号或者身份證 number,對系統來說是一個意思。系統之間的溝通成本都會降低,大語言模型的好處就是能夠适當屏蔽差異性。
钛媒體:你覺得未來中國 SaaS 生态,應該往哪個方向去發力?
葉軍:我是覺得這兩年 SaaS 會過得不太好,還是比較艱難,沒有幾家特别大的掙到錢,一方面跟行業有關,客戶不願意付錢。
另一方面确實一些軟體的價值不明顯,你不覺得它能解決多大問題,好像用 word、Excel 也能解決問題。不是有人說,Excel 是所有軟體的終點,啥解決不了,弄一個 Excel 就行,Excel 是最牛的大模型,它可以兼容一切資料欄的模糊性跟靈活性。
所以我覺得,未來的 SaaS 公司肯定是把互動做得極簡,讓學習成本極低,然後定制化是通過互動層的大模型輔助下,把語義操作的定制性收斂到通用性上,大量的軟體公司應該研發具有行業或者場景化 Knowhow 的核心邏輯。
極端理想情況下,會有小公司在某個領網域特别專,這件事情他最牛,就像一輛汽車一樣,某個零部件你最牛,一輛汽車可能有 1 萬個配件,現在一個軟體就一個供應商從頭幹到尾,我覺得要反一反,大部分可以組裝,少部分是企業的核心。
葉軍:今年增長好的 SaaS 企業有沒有什麼共性?
钛媒體:有,确實這些企業的能力比較扎實,產品不斷在進步,其實 SaaS 的產品和服務,以前中國的 SaaS 叫做 SLG 銷售驅動,很多 SaaS 公司招大量的銷售,後來 PLG 流行,結果兩個都不 work。
我們自己定的是 PLG+SLG,PLG 的兩層含義是產品(Product)驅動和底座(PaaS)驅動,SLG 的兩層含義是銷售(Sales)驅動和服務(Service)驅動。
釘釘對這件事情思考就是,PaaS 能力非常重要,因為它解決了擴展性,服務業很重要,中國企業需要本地化的服務,包括中國 SaaS 企業,我覺得如果不重視服務,不重視 PaaS 的擴展性都會遇到問題,所以 AI 的能力出現,我覺得解決了擴展性問題,你更容易擴展。
我們一直主張的是說,我們做的還是你來用,不是說我們非得把你綁住,我們 " 綁 " 你是有我的目的,但是對你又沒什麼損失,你幹嘛不綁?我們現在提一個概念叫含釘量,你跟我的集成度高不高,集成度越高,我越願意推薦你,因為集成度高帶來更流暢的客戶體驗。
钛媒體:你怎麼看前些日子圈内熱議的 " 中國不需要 SaaS"?
葉軍:首先确實大家需要耐心,可能開始期望值過高了,現在沒有創業 10 年的準備就不要創業,想明年就發财,拿到融資賣掉,這種本身就有問題。
第二,中國 SaaS 确實存在市場為軟體付費心智不成熟的現狀,這是要等的,我說未來 10 年才是真正的黃金 10 年。為什麼敢這麼說?
因為他已經積累了一段時間的能力,我們自己今天也在商業化,我們看到了用戶願意為此買單了。其次就是随着 AI 這些技術的加入,使用體驗會變得更簡單,交付成本降低了,定制化成本也降低。
大模型的出現,可能讓學習成本、交付成本、使用成本、客服成本不同幅度地降低,對于創業公司來講,不要讓這些東西阻礙了他的創新,而是集中精力去做自己的業務。
钛媒體:之前也有一些 SaaS 廠商,他們會做自己領網域的 PaaS,然後但是感覺好像效果并沒有想象的那麼明顯。
葉軍:本質上我認為不是不成功。Salesforce 做 PaaS,他是要降低自己的成本,因為一家公司一旦進入了長期定制維護的階段,這家公司沒有未來的,跟做項目公司一樣。
搞幾千個人天天幫人家做定制,這也很危險的,它不是個商業,商業不能這麼幹,商業最終是集約化的,要以最低成本把客戶服務好,一旦想做兩年就賣掉,這種 SaaS 遲早 " 死掉 "。
真正做 SaaS 的沒有 10 年打算就不要創業,對這個行業都不了解,然後成本又高,請了一大堆計算機畢業的高薪人才,月薪都 5 萬、10 萬,結果自己掙了一兩萬,人均產出根本不夠,一開始商業模式就錯了,首先要降自己的成本,你連自己成本都降不了,還幫别人降成本。
钛媒體:我覺得釘釘就是因為離客戶近,有很多業務場景,盈利模式逐漸清晰,就大家對你的價值能夠清晰感知。
葉軍:我們就是不斷的讓用戶能感受到釘釘的價值,這是我們現在做的事情。我們為什麼起名叫數字員工,其實就是為了跟員工去對标,不斷的讓客戶知道這個東西跟員工之間對比,他就會願意為此付費。
钛媒體:底層其實就是一場軟體革命,整個生态要去調整,誰能夠跟上變化,誰就更有可能跑出來。
葉軍:這就是市場成熟的過程。原來 SaaS 也一樣,價值不顯性,買這麼一個東西,反正有點用,能幫我省點時間,提高點效率,但不确定具體省了多少錢。
國外為什麼上市容易賣出去,其實我認為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國外的人工成本高,所以他很容易對比,上一個軟體突然發現不用這麼多人,他馬上願意付費,但中國兩個人加個班,就把軟體價值給忽略了。
現在的軟體是典型通縮型產品,它的價格并不能反映真正的價值,價值 100 塊,價格是一塊。随着未來人口的變化,經濟趨勢的發展,我覺得企業買軟體的接受度會越來越高,而且越來越接受高價格買軟體。
只有把價值做深,商業化的前提才會成立,特别是 B 端,C 端是衝動性消費,所以營售價值就很大,我們 B 端產品一定得靠持續的價值做深。
(本文首發钛媒體 APP,作者 | 張帥,編輯 | 劉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