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娛樂經驗:他們這爹言爹語,醜态百出,歡迎閱讀。
這幾天,北大一場《墜落的審判》映後談貢獻了不少既幽默又諷刺的笑話。
只能說看文字所帶來的衝擊簡直不如看視頻的十分之一。
這次是導演茹斯汀 · 特裡耶首次來到中國,估計她本人也沒想到會經歷這場" 最 LOW 的審判 "。
圖源:符際 DrSign
當天和導演對談的除了主持人陳銘、北大法語系主任董強之外,還有研究女性文學的戴錦華。
但兩位男性的言行舉止仿佛是在給導演提供下一部電影的素材。
戴錦華認為這是自己眼中的女性主義電影;董強則說 " 導演比我想象中年輕 "、" 不願意看電影上來就進入性别讨論 ";而陳銘作為主持人則是忘了自己工作本分喧賓奪主,最後引起觀眾狂噓:" 讓導演說!"
本來是一場很珍貴的、應該聚焦電影的映後談,最後卻因為董強和陳銘的爹味爹言變成一場争議,醜态百出。
也難怪有網友評論:
" 實在發了請男嘉賓的瘾建議開直播 + 彈幕,這種大型動物表演沒看上太令人惋惜。"
這芭比小劇場,醜态百出
《墜落的審判》作為一部獲得了戛納金棕榈大獎和第 96 屆奧斯卡最佳原創劇本的作品,能在内地上映觀眾也願意走進影院。
雖然畫面沒有進行删減,但其中涉及女雙性戀和性愛的翻譯,卻通通被爆改了。
如果想更好地去理解電影,還是建議大家看原版。
北大這次的映後談确實像是芭比小劇場,醜态百出。
首先是陳銘問戴錦華和董強看完電影之後有什麼最直白的感受可以跟大家分享。
戴錦華說電影很迷人,董強認為是真實和深刻,随後開始以一種有點自以為是的姿态說:
" 我覺得她比我想象的要年輕許多。"
看這部電影很難脫離性别議題的讨論,可以說這次映後談的主題就是女性主義。
戴錦華對電影最強烈最直接的觀感是一她認為本片是她眼中的女性主義電影,二是通過本片證實了電影的公共性依然存在,現實主義依然是有可能的。
陳銘提問片中的男女性角色的設定,會有點像倒置的初衷,營造了一個女強男弱的家庭組合,董強則是開始用法國文學和哲學領網域的角度開始解析墜落,說了一大堆,還不如戴錦華簡單的一句:" 在我看起來這就叫跳樓嘛。"
在我們的社會中,女性長期都是屬于做家務的角色,而事業上還要承認不如伴侶,所以戴錦華回應陳銘時也提到,她并不認為電影裡男性女性的角色有完全倒置,只是當男性被放在這個位置上的時候,會發生什麼會做出什麼選擇,這是讓大家可以特别去思考的。
最經典的場面,就是董強說:
" 我真的不願意看電影,上來就進入這種男女的讨論,不是這麼看的,I'm sorry to say。"
" 你們說的,是不是忍辱負重什麼,上來太沉重了。"
這番話給人感覺就是,勸大家看電影時要多種角度去看去讨論,但談性别就是狹隘沉重。
作為一個在社會結構上享受了性别特權的人,既然覺得性别議題沉重,那閉嘴也是可以的,大家似乎也不是很在乎你到底怎麼看電影。
反倒是看到了董強作為嘉賓,在台上對話時拿出手機偷拍導演發朋友圈,甚至還配文二次強調 " 導演比我想象的年輕許多 ",這種行為百思不得其解。
最直白的解釋就是,董強沒有任何尊重,也沒有把這次當成是公平對談,以自我為中心發表觀點,因此才如此随意審視女導演,甚至還把這種審視當作是一種對女性的贊美,最後秀一波自己會法語,顯擺自己的學識。
兩位男性如此出現在一場關于女性主義的映後談,确實滑稽丢人。
既然董強不想讨論性别議題,那戴錦華後來就直接問導演:
" 女主的性别、身份和影片之間的關系到底重要嗎?"
特裡耶毫無疑問地回答女性身份很重要,而女性主義對這部電影是有深刻意義的。
" 如果創作者是男性,可能就很難去很好地書寫這個人物。在現存的電影表達當中,非常女性主義的議題現在并沒有很多,所以作為一個女性導演、女性創作者,她的身份在這部電影的創作中是非常重要的。"
中間陳銘洋洋灑灑長篇大論說的東西也不想再提及了。
畢竟最後還要扯到佛教的角度,因此底下的觀眾才忍無可忍狂噓他:讓導演說!
當然陳銘最後的道歉是最陰陽怪氣的,甚至和董強一開始說的 " 不願意一上來就進入這種男女的讨論 " 形成一個幽默的閉環。
" 我們可能台上有些嘉賓,或者說包括主持人在内的發言,可能讓你不悅,在此深表歉意,但如果這個不悅僅僅是因為我們的性别而讓你感到不悅的話,我們也要深表歉意,因為這個确實不是我們自己的選擇。"
當女性談及女性主義時,想要淹沒她們的聲音,怎麼,當自己被質疑被攻擊的時候,就開始呼籲 peace and love 了?
如此一看,到底誰才是對性别議題最敏感的人呢?
" 不必進入性别議題 ",這是最大的笑話
如今我們大部分圍繞社會、家庭所延伸的問題讨論都已經離不開性别。
例如:社會中的女性困境、生育問題、家庭中的角色分配、夫妻之間的權力關系和如何實現平等…
看過電影的人可能都有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妻子到底有沒有殺害丈夫,她是否無辜?
女主的扮演者認為《墜落的審判》是一部非常女性主義的電影。
但電影的重點其實不是妻子到底有沒有謀殺丈夫,而是妻子作為女性,她從觀眾、法庭上的人和她的家人那裡得到的心理投射。
而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我們應該思考如何對待和她同樣處境的人,包括如何對待那些不是對每個人都特别親切、不是讓每個人都感到輕松的女性。
導演希望年輕人不要全盤接受社會的規訓,而是可以思考自己對生活的理解。
所以一開始她就想把女主塑造成一個理性且有魅力的女性角色,而女主并不會圍繞家庭中的家務育兒去生活,因此在故事的家庭結構中,是傳統上不常見的 " 男主内女主外 ",女人比男人占據了更多屬于自己的空間。
一個女人一旦不再圍繞男人、家庭為中心,就會被認為不真實的現實,所以有觀眾看完會覺得這個故事是區别于傳統的性别翻轉設定,但恰好相反,蟬主認為導演就是在破除這種傳統的刻板印象。
正如戴錦華所說的,也有男性在家庭中是做家務的角色,而我們看到的是,故事中的男主一旦圍繞家庭事務生活,而不是事業時,他内心就崩潰自卑,面對自己失敗的人生,只能選擇一躍而下。
"Sandra 作為妻子的罪過,僅僅是在她丈夫失敗的時候她成功了。"
廚房吵架的那段戲,男主是聲嘶力竭地在控訴女主剝奪了自己的時間,導致自己無法教書無法寫作。
而女主非常穩定且理性地回應他:" 不是我占了你的時間,是你自己浪費掉的。"
如果你看完全片還能愛上女主,那導演就算是成功了;但如果你認為女主是冷漠的,那在導演看來,她就是失敗了。
整部電影所呈現的家庭關系、親密關系非常復雜,但也是當下很多夫妻所面對的難題。
在法庭上的最終是為了尋求真相,因而大家去審判女主的生活方式、和丈夫愛情、相處之道等等,所有人都在懷疑她,包括螢幕前的觀眾,這場審判是一開始就被帶入,或許連自己也無意識。
女主是一個很有力量的人,不斷出版自己的作品,獨立且理直氣壯,因為她強勢所以遭到了攻擊,因為語言、膚色或其他原因,她成為了那個在法庭上不被相信的人,這是一場不平等的審判。
說通俗點,就是大家不習慣看到如此強大的女性出現。
女主在電影裡被窺視和審判,現實中,女導演一樣難以逃脫。
陳銘作為主持人,卻嘗試窺探導演的私人生活,因為導演想在電影裡探讨婚姻的隐痛,就認為這是導演真實生活的投射。
這段和電影中檢察官拿着女主的小說控訴她的情節,簡直是一模一樣。
因為檢察官在小說裡看到了角色想要謀殺自己的丈夫,甚至想好了如何處理屍體,就認為女主現實一定有這樣的想法,把她的作品當成審判的一部分。
更幽默的是,當翻譯開始記錄導演說話時,陳銘對着翻譯說了一句:" 加油!"
這真的是史上最簡短的笑話了,聽了想抓狂,其中的意味感覺是懂得都懂。
在此獻上繳蕊老師的履歷:
面對一部女性主義電影,兩位在他人看來是高學識的男性,也如此不可避免地顯露出自己的爹味,或許他們在各自的領網域上很有成就或是有自己專屬的語言體系讓人信服,但很顯然,并不全然适合性别議題。
假如讓特裡耶和戴錦華單獨對話,相信會比現在更有意義。
在北大映後談的第二天,有舉行另一場讨論,是導演特裡耶與楊荔鈉、齊溪的對談,探讨 " 為什麼我們需要更多的女性主義電影 ",全程看下來非常令人舒服,但與此同時,這場讨論的熱度并沒有太高。
其中她們有提到一點是,怎麼看待當下的女性浪潮,怎麼看待被貼上的女性主義标籤,特裡耶說自己會接受這樣的标籤,但更重要的是,大家應該超越這個标籤。
在性别議題上,主流的傳統的認知很難被徹底颠覆,盡管女性就自身的困境不斷在發聲,但事實上她們聲音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淹沒,甚至是被消解。
就像楊荔鈉提到的,即便攝影機掌握在女性手中,也未必擁有真正的話語權。
" 我覺得昨天晚上那個男教授,他肯定有拿麥克風的話語權,所以出現了那樣的争議場面。我這樣說沒事吧?如果攝影機真的掌握在我們手裡,我們就真的有話語權了嗎?也不一定。"
這次的争議也讓大家更深刻的意識到,Ken 代表的從來都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群體,尤其是那些懂得巧言令色的 K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