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互聯網經驗:組織架構調整後,閱文交出首個網文大模型,歡迎閱讀。
閱文集團首席執行官兼總裁 侯曉楠
如果用接近侯曉楠的人士對钛媒體 APP 形容,這位新任閱文集團 CEO 兼總裁與上一任不同的風格是," 產品思維,注重技術。"
侯曉楠掌舵這家中文最大的網絡文學公司,第一個大事件就是宣布組織架構調整,确立新的戰略目标,其次就是舉辦首屆作家大會。
作為一家老牌的網文公司,事實上,閱文集團是高度依賴作家群體及其產出的。在現在是個平台都在舉辦各種創作者大會的現狀下,閱文居然第一次舉辦以 " 創作者 " 為名義的大會,的确讓人感到驚訝。
這背後原因或許是," 大神 " 作家們并不同于一般意義上的内容創作者:抛開性格、喜好等個性特征不談,網文作家多數擅長以重度文字與讀者交流,且中長篇等高強度創作的背後,他們很少有機會、時間和精力,勻出更多的時間參與社會活動。
這是現在這個頗為浮躁流量社會裡一個有趣的群體。一個有意思的事情是,創作者大會在上午舉行,但是很多作家是有深夜創作的習慣的,于是叫作家起床、提醒準時到達會場,成為了工作人員當天一項頗為緊張和重視的工作。
當網絡文學逐漸發展成為一種主流,網文 IP 輻射和影響的範圍更廣的時候,或許網文作家可以更多地從幕後正式走向台前了。這是網絡文學產業發展到現在一個進步的表現。
不過,作家并不是這個大會的絕對主角,大會的另一個主角是,AI 大模型。
在垂直領網域與通用大模型賽跑
在上任一個月之後,侯曉楠将公司業務定義為 " 更新 AIGC 賦能原創的多模态多品類内容大平台,構建新的 IP 上下遊一體化生态體系。"
"AIGC 是 IP 產業未來 5 年的重要動能。" 在這一個月之後的創作大會上,侯曉楠表示,AIGC 帶來了新的創作模式,就像從手動駕駛更新到輔助駕駛對人的解放。
7 月 19 日,閱文集團對外發布了國内網絡文學行業首個大模型 " 閱文妙筆 " 和基于這一大模型的應用產品 " 作家助手妙筆版 "。
這是閱文擁抱 AIGC,推動 IP 產業新變革的第一步。
" 如果 AIGC 是一個新的機會,哪些你沒有做到,閱文就算丢失了這次機會?" 在思考大模型的時候,閱文集團副總裁黃琰給自己和團隊提出了這個的問題。
這個命題可能與當前很多其他公司讨論的視角不同。作為閱文集團大模型的研發負責人,他告訴钛媒體 APP,ChatGPT 上線的第一周,他們内部就開始研讨一個話題:ChatGPT 來了,它到底是颠覆性的東西,還是只是一個市場的噱頭?
到底 GPT 是像當年 AlphaGo 一樣,大家都認為很好,但它實際與行業、產業無關,還是說像蘋果手機那樣,一出現就讓未來的手機都進入智能手機的時代?
黃琰擔心的是,在 AIGC 投入過高,很勤奮地做了很多很辛苦的事情,但可能屬于它有影響力的時代又過去了,最後成為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
好在 ChatGPT 也不是一成不變的。從去年 5 月起,閱文集團内部技術團隊就開始行動,到今天眾人看到的大模型出現,是他們交上的第一張答卷。
在落地的過程中,有困難和糾結,首當其衝要理清楚的問題是,哪一些事情是閱文可以做的,哪一些事情是不能做的。
因為在 AIGC 的大語境下,團隊有很多選擇方向可以投入,如果把團隊所有的研發資源撲上去實現他們想做的,可能還要至少多三到四倍的資源。
最後,他們判斷讨論聚焦在,一方面是,閱文不做的事情,也會有同行或者其他行業的人布局,因為這個行業不乏有技術能力且有敏感度的公司,如果是這樣,閱文可以等,哪怕是成為第二名或者第三名也問題不大,比如說,寫道歉信和申請書之類,閱文可以容忍自己成為前五名之一。
而另一方面則是,如果閱文不出手,這個行業的進展會變慢,或者,這件事做出來之後,對網文作家的創作價值巨大。
團隊在這兩個方面讨論激烈,因為在這兩個方向上達成的共識不同,直接影響到研發大模型需要花多少時間,用到多少顯卡,以及,去與誰協同,要不要找到行業裡共生的夥伴。
時間則是另外一個看不見的對手。垂直大模型需要更強的敏感性,能真正在真實的需求和痛點上下功夫。領網域大模型,或者說垂直大模型的價值在于,它離場景最近,知道場景。而這些場景,通用大模型可能看不上。
但通用大模型也在持續進化,可能是在獨自奔跑,如果有一天光芒萬丈,它覆蓋的可能是整個世界。
對于黃琰來說,讓他下定決心投入大模型的時刻,是他發現,雖然通用大模型的覆蓋面會越來越廣,但是落地到每一個細分領網域,比如說金融、農業,又或者是文學創作、新聞寫作、材料分析,仍有局限。每一個領網域都有獨特的東西,也許大體上看差不多,但是在垂直細分上滿足真實的需求,垂直大模型可能更加匹配。
解決寫作痛點後,未來大模型屬于多模态
然而,用大模型寫作,似乎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黃琰的判斷是,屬于閱文的機會是,可以将 " 閱文妙筆 " 打造成一個更懂網文、更懂網文作家的大模型。
這個大模型要能夠理解網文内容邏輯和語言風格,輔助模型生產具備網文特點的内容,熟悉各種網文作品的故事、角色、世界觀設定,包括創作技巧,寫出有 " 網文感 " 的内容,甚至是了解作家讀者互動過程中形成的 " 網文梗 "。
網文有自己的獨特性,因而算法也有自己的獨特性,也可以說是訓練方法的獨特性。換句話說,即便是頭部最頂級的算法大模型,如果它不懂網文,沒有被作者訓練過,它也不知道何為精彩,哪些又是不可以容忍的,包括抄襲。
這背後是閱文積累了二十餘年的網文創作經驗和表達方法。相比一般的通用大模型,閱文妙筆是行業首個網絡文學大模型,它的特點是在網文語言理解方面表現得更出色。
钛媒體 APP 了解到,首批大模型試用開放給了閱文的籤約作家。
但實際上,AI 要獲得作家的認可并不容易,況且,網文作家生态多元化,有的擅長于鴻篇巨制的長篇小說,有的傾向于中長篇等輕量化創作,群體之間水平亦是參差不齊。閱文的大模型到底适合什麼類型的創作者,在實際創作場景中,能真正解決作家的什麼問題?
黃琰告訴钛媒體 APP,在研發的過程中,他們找到了對大模型接受度最高,最活躍的作家,但也總有人認為,最好不要有大模型出現在創作領網域。
而後來,他們也在改變看法。
因為大模型在解決他們的真實痛點。比如說,閱文研發的大模型,一個最樸素的應用是取名字。現在一個稍微可以說是合格的網文作家,起碼要起 300 個名字,起 30 個名字就已經很讓人頭疼了,可能滿意的不超過 10 個,大模型能輔助他們解決這個難題。
其次,如果一部作品的創作周期是三到五年,可能之前埋下的伏筆,到後期創作過程中,作家可能都忘記了。還有的時候,架構一個故事可能超過百年,人物年齡非常容易混淆。這對作家的體力和精力都是極大的考驗。
世界觀設定、角色設定、情景描寫和打鬥描寫等,這些都是作家在寫作過程中,非常真實的痛點。也正因為這些痛點是真實存在的,很多缺乏極強精力、體力、記憶力的作家,即便他的文筆、構架、世界觀等公認的頂尖作家需要具備的能力非常強悍,也難以更進一步跻身頂級作家之列。
" 閱文妙筆 " 的第一步,是解決如上問題。而大模型下一個機會,可能會超越文字創作,參與更多多模态創作。
黃琰判斷,聲音一定會成為多模态創作的關鍵節點。這是因為一部作品裡,往往存在 30 個聲音,找到全部符合作者腦海裡期待的聲優很難。調音師或許能夠解決一部分問題,但這終究是一個需要人力資源投入和多方不斷磨合的過程,而 AI 則可以讓作者不停提出各種合理或不合理的要求,直至他找到符合自己心目中最契合的那個聲音。
人機共生中,倫理會比科技慢半拍
即便是在讨論科技進步與人類道德倫理上,產業界多數表态,技術只是工具,人才是一切的優先級,但這也未能阻止群體對于 AI 的擔憂——越來越多工作即将被 AI 替代,或許我們終将淪為算法的打工人。
一個被讨論較多的案例是,目前正在好萊塢如火如荼且愈演愈烈的編劇演員罷工潮,就出現了很多反對 ChatGPT 等 AIGC 的口号。
閱文集團更願意把 " 人 " 放在第一位。侯曉楠稱,"AIGC 不會取代作家,它是創作的金手指,而主角永遠是作家。"
按照黃琰的理解,雖然大家都認為大模型、生成式 AI 特别适合創作領網域,但稱其為 "AIGC" 其實不太準确,其實叫 "AI+UGC" 和 "AI +PGC" 更适合。
對于很多内容生產公司來說,以前的讨論的重點是 UGC、PGC,而 AIGC 最後產出、審核,還是由人類完成角色,從這個角度出發,我們現在看到絕大部分產品,本質上還屬于 AIUGC、AIPGC。
而針對目前對 AIGC 的争議和擔憂熱潮,黃琰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對钛媒體 APP 表示,倫理和科技的進步,永遠是相輔相成的,不過,大部分的時候,倫理都比科技慢半拍,科技只要往前,倫理就會在後面追。
作為技術派,黃琰認為,我們需要給到科技一些時間,倫理如果壓在前面,科技很難發展,因為通常倫理讨論也會快速跟上。
大家看似在反對 AI,實際上,在創作領網域,大家讨論的焦點背後是對版權的重視,以及對人力價值的持續規劃,比如說對失業的恐慌與擔憂。倫理與科學的進步應當共生共赢。此時此刻,我們應該更把文化本身放在首要位置上,承認 AI 等只是輔助人類的機器。
而 AI 的能力和它進化的過程,也是與作者和編輯共同創造的。在文學的創作中,甚至藝術創作中,人和機器的共生狀态,會進入一個完全嶄新的狀态。未來,無論是電影、電視、平面、動畫等媒體内容,在人機協同之下,會掀開嶄新的一頁。
(本文首發钛媒體 APP,作者|李程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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